“少爷,您看水里有好多鱼,颜色还不一样,有黑色的、白色的、红色的,哗!还有金色的呢!”
大惊小怪!颜色不同而已,不一样是鱼,又不会叫,又不会听话,一点意思都没有。
“少爷,路上的雪化了,有好多卖小吃的摊子,有臭豆腐、炸汤圆、烤肉串、煎饼子,好香啊!”
吃来吃去都是这几样,没新意!路上看到别人家的小孩牵着大狗耀武扬威,他忍不住想:要是大黑在多好,它可听话了,让坐就坐,让跳就跳。最重要的是,大黑是威武无敌的常胜将军,跟别人家的大狗相斗,从来没输过!
“陆少爷,大黑呢?怎么没见你牵出来卖弄,不会是死了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少爷脸色一黑,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偏偏对方还要凑上来,指着他的脸嘲笑:“哟!脸黑得跟锅底似的,真是小家子气,不就死了条狗嘛!”
心里的难受转化为怒火,陆少爷推了对方一把,让人家退了两步。
那人也是别人家金贵的少爷,一群奴仆围上来,“干嘛推我家少爷!找死吗!”
陆家的奴仆们冲上去跟对方对峙:“嘴巴放干净点!少爷们打闹着玩,哪轮得到你们这群奴才说话!”
被推的少爷在家也是被父母当祖宗供养的,哪能受别人欺负?他不甘示弱的马上推回去,陆少爷刚刚大病初愈,脚步浮虚的很,推别人自己差点儿都要摔一跤,被人家用力一推,哪还有不倒的,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噗嗤!哈哈哈!废物,敢跟本少爷动手,摔不死你!”
小女孩动作快,一把将人提了起来,“少爷,没事吧?”
当众摔一跤,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陆少爷感觉特别丢脸,甩开小女孩,一个人跑了。
奴仆们四处寻找时,他蹲在角落里抹眼泪,被小女孩发现了。
“少爷,你先推了他一下,他还你一下,咱们又没吃亏,有什么好哭的?”
他没摔跤,我摔了啊,多丢人呐!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不好意思说,说出来感觉更加丢人。
“我才不是因为这个哭!凭什么他可以牵着大狗,我的大黑却没了,不公平!”
想到大黑,心里更难受,刚刚快要止住的眼泪,继续泛滥起来。
“你的大黑怎么没了?”
过了这么久,提起大黑的死,语气中依然充满了悔恨,“有一天大黑偷跑了出去,等我找到它的时候,已经被人给烤着吃掉了,只剩下一堆碎骨头。”
不会那么巧吧?小女孩想起自己人生中唯一吃过的一次肉,恰好是烤的狗肉。她心虚的追问道:“你的大黑长什么样?”
“它有这么高,”陆少爷比了一下自己的腰,小女孩的脸白了一点。
“这么长,”他伸开胳膊比了一下,小女孩的脸更白了。
“它的毛是全黑的。”
高、长、毛色都符合,小女孩脸色煞白,心脏怦怦跳得很急,“你记得它是哪天被吃掉的吗?”
那个日子他记得可牢靠了,“十二月初三,那天下大雪来着!”
怕什么来什么,连日子也对上了,她不敢抬头,怕被少爷看到她脸上的紧张表情:“你后来见到那个偷吃大黑的人了吗?”
“当然!不仅见到了,我还亲眼看着他死的!”
死了?所以,刚才那些只是巧合而已,被我掐死的那条脏兮兮的大狗,并不是少爷的大黑!她长出了一口气,脸上慢慢恢复了血色。
“太好了!”
沉浸在悲伤与愤怒纠葛中的陆少爷,听得莫名其妙:“什么太好了?”
女孩的声音轻松下来,欢快的回答:“没什么!少爷,偷狗贼不是已经死了吗,事情已经了结,你别想那么多了。”
自己正在伤心,她却跟没事人一样,气得少爷冲口而出:“哼!你说的倒轻松,大黑死的那么惨,我怎能不想?你跟家里的奴仆们一样,都没把大黑当成好朋友,只当它是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