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秋把手机放到了一边,视线再次盯住了自己卧室的天花板,但是这会儿的心境已经不再是生老爹的闷气,而是带了些反思的感动。
感动是因为,朋友们显然认为这是个好机会,而他们的出发点都是如何对行秋最好,而不是一味想着如何能一起玩。
反思是因为,自己可能真的如同香菱所说,有些凡尔赛了。
这种夏令营的价格对普通家庭确实过于昂贵,而像是香菱一样对教令院——或者说生论派的提纳里教授——有所期待的同学来说,这就是一颗高高挂在枝头的苹果,美味却无法触及。
相较于自己的同龄人,行秋是否已经得到了太多,却依然并不餍足,反而带着略显矫情和中二的叛逆?
行秋打开了反锁的房门,沿着那架富丽堂皇的燕尾型楼梯,从二楼走到了一二楼中间的平台上,试图用空间上的居高临下给自己增添些气势,然后对着还坐在客厅里的老爹说:
“我同意参加你说的那个须弥游学夏令营了。但是我还是要说,我做出这个决定是出于我自己的意愿。对于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替我做决定这件事,我保留我的反对意见。”
说完这句话,行秋才沿着楼梯走下客厅,来到老爹面前说:“合同呢?我签字。”
老爹抿了口茶说:“想签字了?晚咯。”
“什么意思?”
行秋打量了下老爹周围,不论是他身边的沙发上,还是面前的茶几上,确实都不见了刚刚的那些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