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少见的。
他这个爹最是不待见他,平日里迎头碰上都是装看不见的,今儿个竟然专门等他?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不成?
宁安侯不答,只同董玉环摆摆手,道:“环娘,我同你三表哥有事儿说,你在此处稍等。”随后招呼谢知让去一旁的小亭。
“说吧,什么稀罕事儿?”谢知让往美人靠上一坐,一腿踩在凳面上,一腿屈膝盘起来,端的是一个逍遥自在。
宁安侯见他这副偭规越矩的样子,不自觉皱眉,嘴中忍不住低声呵斥:“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
谢知让笑得凉薄,“父亲大人可不是专门来这儿逞威风的吧?”
宁安侯被他一噎,气得一甩袖子转过身,索性不再去看他,沉声道:
“我开门见山与你说吧。你姑母曾想将环娘许配给你,但被我和你祖母拒了。不论你和环娘是否有情,你要记得元娘才是你的发妻。方才你在饭桌上那般对她,平白让人看了你们夫妻二人的笑话。做事之前,想一想元娘,莫要日后后悔。”
一番话说得没条理,但谢知让听懂了。
他扫了眼宁安侯的背影,笑道:“您这是前车之鉴,给我传授经验来了?”
宁安侯面色一僵,眼中有狼狈有懊悔一闪而过,嘴上却仍道:“总之,你待元娘好些,和环娘避着点儿。”说罢,他甩袖走了。
谢知让撑着下巴看宁安侯走远,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膝盖。
这小娇娇,净会些蛊惑人心的手段。连这老古板都被她收拢了,颠颠儿等在这路上拦人教训呢。
唔——
今儿个身上有伤,若是叫这小娇娇看见了,只怕吓着她。那就饶她两日好了。
谢知让有些不愉快地下了决定,脑中忽然又想到那本妙不可言的书册,随即烦躁地扯了扯腰间的玉佩。
啧,可惜了。
“阿让哥哥,咱们还去书房吗?”
董玉环娇娇弱弱的话瞬间将谢知让神游的心思拉回来。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身前人看了一会儿,眼尾耷拉着,平添了几分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