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诏狱出来,炽热的阳光瞬间驱散阴冷。

“哎三儿,你说说,你是怎么知道刘平还有个心上人躲到江南去了?”曲怀英抱臂靠在树边,好奇问道。

其实最开始,谢知让想的和他们一样,也觉得刘平这人精虫上脑,和那妓子情深意重昏了头。进诏狱之后,二人谁也不招,只让人觉得这对苦命鸳鸯抱了必死之心,打算双双奔赴黄泉,还得一个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结局。

但谢知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先是那日捉拿刘平时,屋子里乱扔的衣裳不对。他是给姜蜜脱过衣裳也穿过的,扔在屋子里的那几件上衣下裳完全就不是一套,倒像是两个人的衣裳混在一起而后少了几件的样子。

之后进了诏狱,刘平和那妓子说是鸳鸯情深不舍分离,但在意到能生死与共的地步,刘平会在明知危险的情况下还去和她寻欢作乐吗?

谢知让想,他对着姜蜜尚且有几分心疼,连旁人给她甩脸子找茬儿他都会心生不愉,刘平呢?他表现的,和他想告诉他们的,太不一样了。

于是谢知让让人去打听,顺着蛛丝马迹去查,马都跑死好几匹,果然在江南抓到了刘平真正的心上人。

原来是他知道自己逃不出锦衣卫的天罗地网,便和人共同演了一场戏,把自己的女人趁乱伪装送了出去。

谢知让三言两语简单解释一二,听得曲怀英抚手称赞。

“那个女人,见过刘平之后,处理了。”

“是。”曲怀英拱手应下。

斩草要除根。

只有死人,才是最没有威胁的。

……

这几日得了谢知让的准话,加之侯夫人从法清寺回来,姜蜜的日子好过了不少。

侯夫人出身北平王府,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和谢雅君相比,不遑多让。侯夫人当年膝下无子,谢雅君尚且斗不过她;如今自己儿子是当家掌门人,谢雅君就更没有胜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