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让睡觉时耳朵格外灵,被这噫呜噫呜的哭声搅得心烦,眼睛一睁正要骂人,却摸到怀中人儿出了满身冷汗,登时清醒过来。
“怎么了?”
他将人翻过身子面对着自己,见到她满脸泪痕、面色发青,掀开被子又见白色中衣上血迹斑斑,瞬间心口一窒,后背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来人!叫大夫!快去叫大夫!”
他抱住姜蜜,垂落的手微微发抖。
他竟然……在害怕。
姜蜜软软倒在男人怀里,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又见那些血渍被男人看见,只觉自己命不久矣,哭得更加悲伤。
“姜蜜……姜蜜……”
谢知让不自觉叫着她的名字,强自镇定地替她检查身体,终于发现这些血液全部来自姜蜜的臀部。
他愣了一下,脱下裤子查看,果真如自己所想那般,顿时松了半口气来。
姜蜜已经疼迷糊了,浑然不知谢知让所为,只眼角的泪还在流,气息却是渐渐小了去。
谢知让松下去的半口气又提了起来。
宁安侯府备有府医,卫明从未听过谢知让这般惊慌失措的声音,几乎是飞奔而去,扯过那老头背在背上便冲刺回来。
府医从卫明背上下来时,若非卫明拉他一把,他非得摔到地上去不可。
谢知让见府医已到,拉上姜蜜的亵裤,将她无力的手腕搭在一边,只等老大夫过来诊脉。
老大夫能入宁安侯府做府医,还是很有几分本是的。苍老如枯树的手捻着几根银针往姜蜜身上一扎,不过几息她便松开眉头镇静下来,就连呼吸都平稳不少。
府医替她细细诊过脉,颇为语重心长道:
“世子,您可要好好爱护世子夫人的身体才是。世子夫人幼年时身体遭了亏空,很是体弱。您身强体壮、精力旺盛,于房事上不知节制,少夫人却是受不住啊。而且少夫人的脉相细沉,当是受到惊吓之故。气血不通,也会加剧腹痛。”
“老夫开两具汤药,一副为调理,一副为安神。另还需少夫人注意保暖,切莫着凉,癸水之后我再来换个方子接着调养。而且少夫人过于纤瘦,平日里该多进补些,才能养好身子。”
“至于世子,若是为少夫人的身体着想,癸水之后,便禁欲一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