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微愕,随即笑骂道:“朕岂是那多嘴多舌之人?再说了,朕和谁去说你妻子怀孕的事儿?你这一天天的,净会气我!滚滚滚!”
谢知让得他保证,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太子原还想着谢知让对批奏之权不会这么轻易松手,想着是否可以在此事上做做文章。他却没想到,谢知让还真说放手就放手了,让他这满腹计策无处施展。
太子让人去探查谢知让,得知他的妻子谢姜氏怀有身孕,顿时眸光一暗。
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对太子而言,姜蜜就是那个偷不着。
这些年,太子偶尔会找个机会和姜蜜说说话,可是没一会儿,人便会被谢知让给带走,惹得他心中更是痒痒。
他原先没有这么大的执念,只是见谢知让将人看得这么紧,他又一次次在谢知让手上吃瘪,便对姜蜜念念不忘。
他太想知道,那个永远散漫恣意、不可一世之人,见到自己的掌上明珠被人折辱时,会露出怎样戟指怒目的表情。
想到那个画面,太子心中舒畅不已,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笑容。
太子会知道姜蜜怀孕,是因为彼时姜蜜正好坐满三个月的胎,谢家上下便没有再刻意瞒着。
三夫人前次被老夫人一顿呵斥,安分了不少。她嘴上虽不认,心里却清楚地知道,姜蜜肚子里那个就是宁安侯府的金疙瘩。
若她不小心让姜蜜的孩子流了,不说谢家会不会休了她;只一个谢知让,就绝对会要她的命。
但叫她就这么看着姜蜜顺顺利利的,她心里也不痛快。
在她心中,当初若不是谢知让和姜蜜横插一脚,那劳什子表妹就能将谢知衡那个私生子死死钉在老大头上,也不会让他跑到三房来碍她的眼。
谢知衡,就是哽在三夫人喉头咽不下去、吐不出来的鱼刺。
而且在姜蜜尚未嫁进来之前,大房就是一团散沙。不管是夫妻、父子,还是叔侄,通通都是仇人。分明是一家人,互相见面,却恨不能饮血啖肉。
三夫人每次见到大房的闹剧,再想起自己和和睦睦的小家,心中优越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