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侯府守卫森严,寻常人等并不能自由进出。刘若烟能够到这府里来,还得是那三夫人从中作梗。
“好端端的,办什么宴会?”老夫人端坐上首,乜了三夫人一眼,语气当中有些不满。
三夫人就知道这老虔婆不会答应。
心都偏到天边儿去了,哪会管他们三房的死活?分明就是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兄弟,凭什么大房就是要什么有什么,他们三房只能屈居人下?
肚子里刚怀上,就金贵得和什么似的,可别最后生出来的是个丫头!
三夫人心里恨得要死,面上却一点儿都不敢表现出来,只讪笑道:
“母亲,您不是让我替九郎、十郎相看媳妇吗?我想着将那些姑娘们请到家里来,一则可以叫九郎、十郎自己合合眼缘,二则也是生了想让母亲您帮忙掌掌眼的心思。”
老夫人顿了一下,一时没说话。
三夫人见她沉默,转了语气,有些哀婉道:
“母亲,您莫不是想着我在家中办场宴会便会对元娘腹中胎儿不好吧?儿媳操办宴会,只是想为九郎、十郎相看媳妇,不会叫她们去珺璟轩吵扰元娘的。”
老夫人面色略略松动。
“罢了罢了,母亲您是只关心疼爱大房了。如今元娘有孕,我们这些人,更是入不了您的眼。谁叫我家老爷投胎的比大伯哥要晚呢。弟弟让着哥哥,都是应当的。我们三房的儿郎,便是一辈子不娶妻了,也要叫元娘安安稳稳地把孩子生下来。谁叫三郎是世子,三郎媳妇是世子夫人呢!”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听三夫人越说越不像话,老夫人拧眉呵斥。
只是老三家的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老夫人也不能不答应。手心手背都是肉,就算是心有偏爱,也不能可着一个人疼。
三夫人就知道这招管用,心中略略得意。
老夫人看着自己这个小儿媳,语重心长地叮嘱:
“便是九郎不是你亲生的,你也别找个家世太低的,没得风言风语惹人猜疑。你若真看他心烦,过两年等他荫了官,托关系给他打发出京去。待他上任,他便再碍不了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