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连鬼帝都脸色一变。
“在我的寝宫!”说完还告诉了方无沓具体的位置。
方无沓扭头就赶往皇帝寝宫。鬼帝迈步也要跟着去,然而皇后出声喊道:“你敢去,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说完拿起一柄不知从何而来的剑抵在自己脖子上,姿态决绝,眼神坚定。
鬼帝硬生生的停下脚步,难以置信的回头:“嘉晴,你就非要逼我至此吗?”
皇后笑了笑,她笑时如冰雪消融,眉目美极,然而说出的话却如冬月寒霜:“你我也争吵了这么多年,我已经懒得和你争辩什么了。瀛轩,不要去干涉他们,我也是,我们就静静的在这里,等候着他们最终的结果吧。”
“是你死,还是我死。”
她已很多年没有在他面前笑过,也很多年都没有再唤过他“瀛轩”了。
然而却是在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时刻。
鬼帝突然笑了,他弯起腰,自当皇帝以来他从没有这么失态的笑过。
然而那种笑声丝毫没有愉悦感,有嘲讽,有苍凉,有绵延不绝,又不知从何而来的悲伤。
他压住了身体里其他灵魂的蠢蠢欲动,近乎痛苦的抬头看向那个站立在阴诡风中的熟悉身影。
“我从没想过你死?你不知道吗?”
“是我亲自宣你为皇后的,只要玉玺还在,只要你还是我的皇后,我们死后,灵魂就可以像那些逝去的先祖们一般,照常统治着这片土地。”
“只要我族的统治还在持续,我们总能永远的在一起。”
“可你不要。你什么都不要。不要长久的活着,也不要我,更不要皇后的位置。你再不像从前那样好哄了,很久很久以前,我只要稍稍扮扮可怜,你总会心疼我。”
他那时出宫去找她,她总忙着,读书耕地,去买菜种花,似乎哪件事都比她重要。于是后来他就扮可怜,坐地下不起来。
“哎呦呦,我好疼啊,疼的都起不来了。”他假模假样的喊着疼,然后悄悄去看对方的脸色。
少女终于堪堪从书上移过目光,面对着他这惯常的招数,轻抿了抿唇,压下嘴角笑意,挑了挑眉:“那你要如何才能不疼?”
这时候少年总会边蹭边拱,拱到她身边,仰着俊俏的脸,眨巴眨巴眼睛:“你看看我,陪陪我,不用什么灵丹妙药,我就好得可快了。”
“只能陪你十分……”
“哎呦哎呦,十分钟可不行,十分钟怎么能消疼呢?怎么也得一个时辰啊……哎别走啊别走啊,半个时辰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