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鱼,就是小丫头、小姑娘,夕的意思便是有意在说吴涛风流多情,一辆摩托车搭过太多的女孩子。
吴涛也以方言回应:“夕先生,你这双手,也绘过弗止百位小伙子哉。”
他双手紧握着车把,凝视着前方的地平线,却没看到夕对他笑了笑,她的眼睛很亮,又红得像这冬日傍晚的残霞。
吴涛顶着风,兴致高涨,继续说道:“夕先生,在我载过的姑娘里,你算不上是最美艳的,但是我………”
夕也在顶着风,可吴涛的每一句话,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对向而来的冷风吹得她眯起眼睛,她却仍笑着:“你想说我什么?”
“我………”吴涛哽咽住了。
他本想说:“你算不上是最美艳的,但是我还是最喜欢你。”
可惜并非所有男人都有直抒胸臆的勇气,面对喜欢的女人,也只有像徐乐那样坐怀不乱的浪子,才能云淡风轻地说出那四个字。
吴涛就卡在这了,如鲠在喉,说不出来。
夕又用普通话问了一遍:“你可有话想对我说?”
摩托车向前跑得很快,吴涛喉咙却卡得很死,一个字也没法往前蹦了。
吴涛难为情地道:“我……你……”
风是冷的,他的脸却是热的,热到他满嘴跑火车,他失了智,终于憋出了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他说:“你算不上是最美艳的,但我……你是最年长的,我不介意!我不介意!”
这样一句话,硬生生将夕的脸给说黑了,众人都知道岁相年纪大,可能够如此当面说这件事,还是在这种场合说这件事的,吴涛是第一个。
这句话一说出口,像极了吴涛在嫌弃夕是个老女人,能在岁相面前成功表达出嫌弃这种情感,还能活下来的,吴涛也算是第一个。
吴涛永远也忘不了夕下车时候的那种古怪的表情,就连登舰后,她也没再回头看吴涛一眼。
她或许是真的被气住了。
当时,吴涛感觉自己像极了一个沙口,口不择言比饥不择食更甚的沙口。
好在纵然发生过这样一件“趣事”,夕和吴涛也保持着友善,吴涛挥手道:“夕先生,好久不见了。”
夕也点了点头,坐下后,她又摸了摸小柳的脸蛋,问道:“小柳,你来这里做什么?他们在这抽烟喝酒,这可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
他昂起了头,指向坐在一旁的伊芙利特,她方才坐在旁边看魔族和萨科塔人吵架,看得是津津有味,如今见无事可看,便喝起了果汁。
小柳一板一眼地恨恨说道:“这个男的,让我认他当老大,还说我爹打不过他爹,太可恶。”
又是一句话,呛得伊芙利特果汁顺着鼻孔喷了出来,果汁洒了一地。
还有一部分,喷到了小柳的脸上。
原来,路小柳一直当伊芙利特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