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蕾蒂娅突然感觉被电了一下,面上的表情也怔了怔。
位置坐得越高的人,反而越孤独;越孤独的人,就越需要朋友。
她与罗德岛联系,岂不正是因为需要在陆地上能有信得过的朋友?
她背过了身,像是故意在掩饰自己脸上的表情。
又带上武器,饮下了满满一大瓶子的水,身影一斜,当即向山冲去。
葛哀望着已不见踪影的歌蕾蒂娅,眉头也不禁微微皱起:“我们也要早点回去,有高手潜伏在城内各处,她行事太过张扬,可能应付不来。”
“我也要一起去!”汐紧紧抓住了葛哀的衣袖。
三个人已走,陈墨仍留在原地,手里握着那张密函,一动不动仿佛那棵已死的枯树。
密函上面的字并非汉语,而是英文,他更认得密函上面的字迹,密密麻麻、凌乱。
他一定认得,也绝对忘不了。
因为他没有忘记那个佣兵姑娘,W。
徐乐看得出他的心事。
“她在城里,你一定明白这件事,但我也要劝你,佣兵只是佣兵,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对她留着点戒心总是好的。”
“既然她没有跟罗德岛一起来,显然她的雇主另有其人,在我们的探子尚未查明真相前,你要做好与她一战的准备。”
陈墨取下背后的枪铳,塞进一发子弹,动作仍如往常一般娴熟,沉稳。
“我会的。”
他嘴上说着,可心里却在问自己:“如果W真的与我们为敌,我能下得去手杀她?能忘的掉在卡兹戴尔边境和草莓农场相处的那段日子?”
此时,远处隐隐有歌声传来:
失我焉支山,令我妇女无颜色。
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歌声凄切哀婉,仿佛从深海中浮出,又如昆仑山上终年不化的冰雪,令人感到寒冷和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