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风姐事务繁忙,没有片刻休息时间。
见贾琏远路归来,免不了扛着劳累抽出时间陪他。
等到房中无人,笑道:“国舅老爷大喜!国舅老爷一路风尘辛苦。”
“小的听见昨日报信的说。国舅老爷今日大驾归府,略备了杯水酒为你接风,能不能赏光喝一杯啊!”
贾琏笑道:“岂敢岂敢,多谢,多谢。”
平儿带着众丫鬟参拜贾琏后,献上了茶水。
贾琏问自己走后家中的大小事,又感谢凤姐操持劳碌。
凤姐道:“我怎么能管这么多事,又没多大见识,不会说话,性子又是直来直去的。”
“人家给个棒槌,我就当成了针。”
“耳朵软脸皮薄,人家说几句好话,心就软了。”
“况且又没经历过大事,胆子又小。”
“太太身体稍有些不舒服,就吓得我连觉也睡不着了。”
“管家的事我辞了几回,太太不让我辞。”
“反说我光知道享福清闲,不肯学习。”
“没人知道我管家和走纲丝绳差不多。”
“生怕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
“咱家里的管事奶奶你是知道,没有一个善茬。”
“错一点就拿你当笑话传,偏一点就指桑骂槐的报怨。”
“什么‘坐山观虎斗’,‘借刀杀人’,‘引风吹火’,‘站干岸儿’,‘推倒油瓶不扶’,每个人都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何况我又年纪轻轻,先天就让人不服气,很多人不把我放在眼里。”
“更可笑的是那边府里蓉儿媳妇死了,珍大哥再三再四的在太太跟前跪着求情。”
“非要请我过去帮忙料理,我是再三推辞。”
“太太不答应,我只能勉强过去帮了几天忙。”
“结果被我闹了个人仰马翻,管的没有一点章法。现在珍大哥哥还抱怨后悔呢。”
“你好歹回来了,明天见了他,给我说说好话。”
“就说我年纪小,原没见过世面,谁让大爷识人不明,找错了人。”
正说着,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风姐问:“是谁?”
平儿回道:“薛姨妈打发香菱问个事,我说了,打发她回去了。”
贾琏道:“我刚才去见姨妈,看到一个标致的小媳妇。”
“我想着咱家没这样的人,问了下薛姨妈,才知道这个人就是薛蟠上京前买的小丫头。”
“这个香菱居然被薛大傻子娶了当妾,现在越发漂亮了。”
“薛大傻子可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