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宁府街,茗烟急忙将轿子停下。
他对花自芳道:“我和二爷还要去东府里混混,才好过去的,不然人家就怀疑了。”
花自芳听他说的有理,将宝玉抱出轿子,送上了马。
宝玉笑说:“给你添麻烦了。”
二人仍从后门进来,来到了宁府。
宝玉离开房间后,他房中的这些丫鬟没了管束,玩的越发恣意。
有下围棋的,也有丢子骰打牌的。
磕了一地瓜子皮。
奶母李嬷嬷拄拐进来请安,进来看宝玉。
见宝玉不在家,丫鬟们只顾玩闹,就有些看不下去。
叹道:“身从我出去后,也不常来,你们越发没有了管束。”
“别的妈妈们也不敢说你们。”
“宝玉是个灯,光看到别家,看不到自己。”
嫌人家这脏那脏的,这是他的屋子,任由着你们糟塌。”
“现在越来越不成体统了。”
这些丫头明知宝玉不讲究这些,何况李嬷嬷现在脱离贾府了。
现在也管不着她们,所以还是只顾玩着,并不理睬她。
那李嬷嬷只管问“宝玉如今一顿吃多少饭”,“什么时辰睡觉”等话。
丫头们胡乱答应着。
有的说:“好一个讨厌的老货!”
李嬷嬷又问道:“这盖碗里是酥酪,怎么不给我送去?我就吃了罢。”
说完,拿匙就吃。
一个丫头道:“快别动!宝玉说了给袭人留着的。”
“宝玉回来见没了,又生气了。”
“到时你老人家自己承认,别连累我们受气。”
李嬷嬷听了这话又生气又惭愧?
“我不信他现在的心变坏了。”
“别说我吃一碗牛奶,就是再比这个值钱的,也是应该的。”
“难道在他心中袭人比我还要重要?”
“也不想想怎么他是怎么长大的?我的血变成奶,让他长这么大。”
“现在我吃他一碗牛奶,他就会生气?”
“我偏要吃了,看他怎么办!”
“你们别看袭人地位高,那是我手里曾经调理出来的毛丫头,有多珍贵似的!”
一面说,一面赌气将酥酪吃完。
又一丫头笑道:“这些不会说话,怪不得你老人家生气。”
“宝玉平日还常送东西孝敬你老,怎么可能为这件事生气。”
李嬷嬷道:“你们也不必假装狐狸精骗我。”
“上次为了一杯茶将茜雪撵了出去以为我不知道呢。”
“明天宝玉要治我的罪,我就过来领!”
说着,赌气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