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歌迅速地翻看着档案司整理的关于锦陶的资料,心中已经有了谋划。
在兰家灵堂她跟在齐殿身旁,只蒙了轻薄的面纱,在王宫大殿她也在。如果正面相见,锦陶是能认出她的。
她的身份知道的人并不多,包括齐殿。日常秘府搜集的信息能告诉齐殿的,她也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齐殿心中可能会有疑问,但难得的是,这两年,只要她不说,他也不问这些信息的出处,二人始终保持着一种不可宣诸于口的默契。
收拾妥当资料,雨歌向关押锦陶的地牢走去。
“打开!”她对看守命令道。
“是!副首领!”
雨歌拿出准备好的黑色面纱仔细地蒙住了面容。
秘府地牢里阴暗潮湿,像锦陶这样的重犯“待遇”自然更是不同。不但牢门加固,还加上了“刀剑砍不断,烈火烧不断”的特制金钢锁链,牢房内没有窗户,四壁打磨的光滑耀眼,没有可以躲藏的着力点。
看守之人,知道她有武功内力,也防止她自尽,身上和双脚也加了重重的锁链,将她紧紧牢固地拴在牢门正对的墙壁之上,身上的勒痕清晰可见。
此刻她只能站立着,双目微闭,算算也送进来好几个时辰了。普通人这么捆绑着早就腰酸背痛,胳膊腿不是自己的了,精神萎靡算轻的,疲累昏迷也不奇怪。然而这个看似未到及笄之年的柔弱女子,经历了这几个时辰的折磨,却依然站的笔直,没有放低一点姿态。
开门的锁链声和雨歌的脚步声早已惊醒了锦陶。她睁开眼睛,眼神里虽有倦意,却毫不畏惧,神情姿态透露着一种江湖宗派的骄傲。
她注视了雨歌片刻,忽然冷笑一声,笃定地说道:“西骆三皇子齐殿身边的女人,竟然出自秘府青凤司,副首领!哼,哼,这王族大内果然没有纯洁的亲情,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要防着,我都有点可怜他了!”
雨歌心下犹疑,虽然她们那么不经意地见过两面,来秘府前,她已精心改装,也遮上了厚厚的黑色面纱,她怎么会如此快的就认出自己。
心下转而一想,果然是易容大师九面锦狐的后人,自己的这点伪装,怕是……。
当下摘下了面纱,莞尔一笑:“让锦陶姑娘见笑了,在九面锦狐的后人面前班门弄斧,是我轻浮了!”
那女子对于雨歌称呼她“锦陶姑娘”似乎并无意外,依然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的眼睛。
纵然都是女子,可是被人这么仿佛洞穿一切的看着,雨歌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锦陶说道:“并非你的伪装拙劣!而是你的一双眼睛出卖了你!”
相传九面锦狐乃属岐山慕容世家的旁支,她自小醉心研究易容之术,着有《九面易容》一书,据说书中详细记载面容、身形、声音、神态等各个部分的易容术法,且收录了很多世家大族、名家大士、甚至王族贵戚的肖像特点用于教授后代传人。
只是此书并不外传,是否失传也不可知,就连秘府藏书丰富的档案司也没有很详尽的记录。这些内容也是刚才档案司呈报的资料里的一部分。
雨歌心想:难道我这样的无名小卒的脸部特征她们九面一派也有记录,这似乎不太可能。
“眼睛?这我倒是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