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存在的凭依，就是对厉二一前辈的恨意？”

“小子，你知道他在哪？！”

“太平圣国，我也没去过，我甚至不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和萍三前辈，黎四前辈在一起，应该也是个很好的人吧？”

“呵呵呵，大多数人，一生有小善，有小恶，大多数时候冷眼旁观。而他们又普遍认为，自己的道德水准比大多数人要高。真正的好人，在大多数人眼里，不过是个没脑子的蠢货罢了。”

“……”

“我原本已经逃掉了，换一个新的城市，我还能东山再起！厉二一，他为了那无所谓的正义感，就把我抓了回去！他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啊！

法律审判了银狐，银狐已经死了，小安已经死了！法律放过了我，他却代替了那世界的规则来审判我？你不觉得，这不可理喻吗？难道，死在那城市角落的我，就不是无辜的人吗？”

“银崭…其实，我不想加入太平的那些人…他们太崇高了，崇高的有些愚蠢，崇高到我这种自私的小人物理解不了…但不妨碍我发自内心的尊敬他们，到此为止吧，你该消散于天地间了。”

鹿人好像受到了某种感召，心念通达，眼前，好像有一道圣光指引，剑随心动。

“天水剑意…”

一人一剑，在纸页上游走，却不再是那圆珠笔简单勾画出的火柴人打斗，像是书法家的行楷，轻逸流畅，虚实相映。每一剑，都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痕迹。

银崭的砍刀已经开始跟不上了，挡住的全是虚招，重劈更是连衣角都沾不到。这刀，斩得开怒涛狂浪，却斩不断细水长流。

“大概，这就是那些内门弟子平时修炼的感觉吧？果然圣地的功法就是强！没想到我居然能练到这个程度啊？”

银崭的心态已经被打崩了…这两兄妹曾经花重金请到过一位高人指点的，给的够数了，人家也的确教了真东西。

只是可惜没有仙缘，钢哥那边看不上，要是有法术神通傍身，这货比四海帮的普通帮众还要强。

随着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银崭已经失去了之前的冷静了，一直破不了招，杀红眼了，更是乱了章法…最后被鹿人短剑一挑，墨色的狐狸闭上了眼睛，化成纸上一摊墨水…

鹿人笑了笑，感觉浑身一阵轻松，神魂回归本体…隐约间，还能听到银崭最后的哀嚎…

“只恨，生不逢时…若是乱世，必成一代枭雄…”

视角回归黑土村…

一醒来，火龙寺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嘛，虽然前面挺菜的，后面打得有点意思。”

“嘿嘿…临时顿悟的。”

萍三递给他一把塑料广告扇子一瓶矿泉水，“小子不错，太平的试炼，你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