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蕸摇头:“这里处在低处,极易被人发现。
“山岭之战,该占据上风。”
摩玄不着痕迹的挪了挪位置,才开口:“一般常理是这样——可山高,现正处旱季,水源很是棘手。”
白蕸抬头,微微张唇,似是没想到这个问题。
“那你所定的地点,又有何好处?”
她不解。
“那处有洞穴。”
摩玄说着站起身,朝她伸出手:“天快晚了,该回去了。”
白蕸凝视着摩玄伸出的掌心,沉默了一瞬,而后左手以长枪借力,从地上起来,一言不发的朝不远处的马匹行去。
摩玄不动声色的收回掌心,转而用指关节抵了抵鼻尖,不疾不徐的跟在她后面。
就在摩玄准备骑上马时,白蕸却忽然转身,将他抱了个满怀。
摩玄瞳孔紧缩,脑海里似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只剩一片空白。
但好歹是身经百战的人,他怔愣须臾便回过神来,仓促的开口:“将军,男女授受……”
只是他一向粗犷的声音却不再平稳,双手更是失措得不知放在何处。
正想要放在白蕸的肩膀上将她推开,眼前的女子却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先行一步退开。
“摩玄,你我二人在玉楼时可有如此嫌隙?说授受不亲这种鬼话你自己信吗?”
白蕸面上全是冷厉,像极了当初他二人在玉楼别过的那一夜。
摩玄别开目光,看向远方连绵不断的山脉,没有出声。
风吹衣袍,冽冽作响,在空中鼓动着。
白蕸腮帮子紧了紧,心下沉了一沉。
“摩玄。”
她轻声开口,任无情的风将声音划破。
天知道,她唤出这两个字,花了多少的气力。
自那一夜别过,她在男女之情上变得谨小慎微,变成连她自己都憎恶的怯弱。
她本不想捅破二人的现状,可一想到摩玄若是战死,她对他却一无所知,不甘便充满了心底。
或许,就像长姐说的——
当你还对某个人念念不忘的时候,哪怕是恨,你都是爱着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