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重用力瞪了杜勋一眼,令其不要再说下去,而后自己走到涂剑的身边,出言安慰道:“世间本就没什么东西是永恒的,你我,还有这个口臭的杜勋,都是如此。或许于你而言,没同自己的家人在分离之前好好道别是一种遗憾。但说到底,所有的亲情友情,乃至爱情,都将随着故人离去而烟消云散,除了当事人之外谁都不会记得。既然你能在我们这个时代苏醒过来,那就说明咱们有缘。不要灰心,从今往后我和杜勋就是你的朋友,我们会带你离开这里。”
沉默良久,涂剑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道:“你们不知道,曾经的我有多么顽劣,以至于父亲经常把我锁在房里,不让我离开家中。我本以为那次出来,游玩一阵就返回皇城,却不想从那之后再也没了机会。”
杜勋见其神色如此忧伤,忍不住道:“你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谁把你害成了这副样子。”
涂剑叹了口气,继续道:“别看我从小贪玩成性,但却不谙武功,不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但也强不了许多。那时我趁着护卫偷懒,悄悄从后窗逃出了房间,又从小时候淘气挖通的墙洞之中钻了出去,一路北上。我本想去邻近的县城看一看,半路上却被不知名的怪物袭击了。”
“怪物?什么怪物?”杜勋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我也没看清对方的样子,只知道对方全身长着三寸来长的红毛。那家伙咬伤了我的手臂,我一吃痛,将对方踢开之后,转身便朝丛林之中奔去。这其间,我被咬伤的患伤剧痛无比,而我的意识也变得越来越模糊,最终彻底失去了知觉。”
杜勋道:“再然后你就见到了我们?还是说这之前,你还经历了其它事情?”
“我……”
说到这里,涂剑忽然双手抱在头上,猛地翻身倒地,一边左右翻滚,一边痛苦哀嚎道:“别……别过来,我……我不敢了。不要!”
杜勋与霍重对视一眼,两人赶紧上前帮忙。谁知刚到边上便发现前一刻还光滑无瑕的皮肤之上,竟然长出了一撮撮红色的毛发,眼看就要将涂剑“吞没”其中。
“这……难道他口中所说的那个红毛怪物,指的就是他自己?”
杜勋尝试性地想要上前观察,一旁的霍重赶紧将他阻止下来,并道:“小心,狂战犼的身体剧毒无比,沾染一点便要遗患终生。我想,他会变成今时今日的样子,一点也是被相应的毒物感染所致,切莫掉以轻心。”
“可是……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你听他现在喊得这么凄惨,我实在看不过去。要不,咱们给他个痛快,送他一程,省得他再遭这份罪。”
“不行!许多事情我们还没有搞清楚。他会以幽险将军的身份出现在这地直秘境之中,绝不是巧合;他会变成狂战犼的样子,一定也是有人故意为之。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什么猜想?”
“联想诲首人皇接二连三对自己的皇子无来由的痛下毒手,说不定将涂剑害成今天这副模样的,就是他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