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乾庙,都是我自愿的,与我兄长没有直接关系。你想挑拨我和兄长的关系,伎俩实在太过粗糙了些。”
“挑拨?那是你自己心中的理解吧?我可没有,我只是在就事论事而已。作为兄长,他难道就不担心自己同胞的安危么?让你与我在这种危险家伙待在一起,他难道就不怕你会出现意外?再说,这千百年间,虽然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进入到秘室之中,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那兄长的影子。试问,哪个当哥哥的会如此绝情,这么长时间过去居然未曾前来探望,哪怕是一次。你为你哥和黎民百姓付出了那么多,却落得这样悲惨的下场,难道不是悲哀么?”
“你住口!”
愤怒与怪异的情绪相互叠加,如同种子一样,在墟的体内生根发芽,竟也带动其孩童的身体跟着一起疯狂生长,一岁一岁,一年一年,不一会儿的工夫,他便已经变成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就连挺拔的腰杆也跟着弯曲下去,简直就是风中残烛。
“驳逆涂剑,看来还是我小看你了。你身上那股逆天改命,颠倒黑白的力量,实在是太过棘手,哪怕是我这个历经沧桑、早已看破红尘的老东西,都有些把持不住了。”
驳逆涂剑得意道:“谢谢你对我的夸奖。不过说到底,这一切只不过是你的心魔作祟。从一开始来到这里,你的心里就已经种下了怨恨的因,所以才会收获如今的果。怎么样,想不想与我一起离开这里,去外面创造一番只属于我们的宏图霸业?”
不知不觉之间,先前对墟还十分忌惮的驳逆涂剑,此刻居然主动来到跟前,一边在其周围绕圈,一边用那极富磁性的声音,不停蛊惑着面前这位老人。而后者,自打刚才的那一番话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文,原本眼中的光亮如今也彻底熄灭,如同浑水一般,再也没有生气。
“我知道这件事情你得考虑一下。但你我待在这个鬼地方,实在算不上什么明智的选择。我看不如先离开这里,有什么事情你我从长计议,你看如何?”
“嗯……”
说时迟那时快,前一刻还站在那里垂着头的墟,现在竟然已经抓在了驳逆涂剑的脖颈之上。后者“嗷”的一声惨叫,立即变回到青铜剑的模样,奋力在原地挣扎起来。
“你这个怪老头,你到底要做什么!”
“呵呵,驳逆啊驳逆,你也太小瞧我玄心波的定性了吧!被你几句话说动了心,我岂不是愧对‘心波’二字?看得出你很想离开这个不利之地,但越是如此,我就越不能让你趁心如意。本来,大家伙还想加以时日将你度化之后,对你循序善诱,借用你的威力造福天下,如今看来是空欢喜一场了。既然如此,我也没有留你的必要,准备和这个世界说再见吧!”
说话间,玄心波掌中的“碎块”陡然变大,并在接触驳逆涂剑的同时,迅速“嵌入”到对方的剑身之中。顷刻间,那柄青铜剑出现了一条条细微的裂纹,裂纹之中,丝丝血液从中渗出,形成液滴,飘荡在周围的虚无空间之中。眼见驳逆涂剑濒临解体,玄心波的眼中渐渐浮现出一丝疯狂之色,仿佛是在向过去的千年禁闭生活彻底挥别。而就在此刻,一声声雷鸣自剑身之中相继涌现,在某个遥远的地方,一个慵懒的声音缓缓响起:“是谁打扰我的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