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能不能好好和我说话,非得把气氛整得这么紧张么?你现在身上有伤,强行催动功力只会雪上加霜。是,你现在是有能力击杀我,但保不齐会有意外发生。我若活下来,而你却因为伤重而殁,那天底之下岂不是没有治得住我的人了?”
墟又一次咳嗽起来,但声音很小,身体抖动的幅度也尽量放缓,生怕让对方看出自己的伤势到底有多少严重。小心拭去嘴边的鲜血,他才终于说道:“虽然我与你一样,都在传宗秘室之中待了千年时间,对于外界的情况一概不知。但通过刚才那几位后生的身手来判断,想必如今的人间已经是高手如云,修为可以与我比肩的人物也不在少数。就算我死在这里,你也走不脱他们的手心。别忘了,你只是驳逆涂剑,而不是独立的修行者。你体内的那股危险力量,需要别人催动,方能发挥到极致;仅凭你一人之力,根本兴不起什么风浪。你抬头看看,身处这个虚无之境,你除了耗费身体之中那点少得可怜的血液来发动攻击,还能做什么?所以说,你还是尽早放弃挣扎,恢复本来真身,继续做你的仙皇神器,躺在传宗秘室之中,这才是你的真正归宿。”
“不!我才不要回那个破地方!我就是死也不回。好,你想和我拼命是吧,那我就和你斗得底。接招!”
说话间,驳逆涂剑伸手插入到自己的胸膛之中,一蓬血雾立时从体内喷射而出。同一时间,其与生俱来的“逆涂”之力砰然爆发,每一滴血液都随之变成一枚小型炸药,进而连成了一片,于半空之中画出了一张魔鬼的面容。
“看你往哪逃!”
强招袭来,就算现在的墟再怎么不想动,也不得不动。
然而,他的身体情况着实不乐观,能够保持意识已经是他是他的极限,更不用说是和驳逆涂剑这样的绝顶高手对战,局势当真是岌岌可危。生死瞬间,他那只举起的左手之中,忽然跳出一枚黑色的方块,那方块越变越大,顺势与那张“鬼脸”撞在一起。一时间,上千上万次的剧烈爆炸如炮仗一样连续不断地发泄在那块巨大的正方体之上。终于,方块的表面显现出若干裂纹,而同一时间位于后方的墟,口中再次涌出大量鲜血。
“哈哈哈!这下是我赢了!”
驳逆涂剑遥空一指,一枚血滴顺势飞出,怀此同时,那枚被连续轰炸了不知多少次的正方体再也承受不住,砰然解体,而那枚血滴则趁机穿过其中,笔直地朝墟的身前奔射而来。
“呼~”
一阵微风吹过,以为自己性命不保的墟衔是愣了一下,而后惊讶地发现,那枚本来已经近在咫尺的血滴,眨眼之间居然消失不见了。不只是他,就连对面的驳逆涂剑,亦是流露出诧异的神色,他实在想不通,已经是油尽灯枯的墟,是如何化解刚刚的危机的。然而不等他搞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又一股风劲突然朝他袭来。但这风来的古怪,竟是从头顶上方直压过来,明明只是普通的风,但吹在身上却如同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一样,驳逆涂剑没能抗住,忍不住“哎呦”叫了一声,意识到失态的他连忙扶着自己的头顶,恶狠狠地朝着上空怒骂道:“是谁,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出手暗算本大爷,我要将你……”
话未说完,驳逆涂剑的脸上竟然响起了洒豆子般密集的脆响声,再看他本人的脑袋不停地来回晃动,脸颊也随之变得通红肿胀,直到有血丝渗出。
许久之后,这样的异象才终于停下,驳闻涂剑捂着肿得像馒头一样的侧脸,口齿不清道:“有种现身,暗中偷袭算什么本事!”
直到此时,墟才知道刚刚是有高人相助,四下观察了一圈,未见到其它人影的他,这才昂起头来,对着上方大声道:“多谢高人刚刚出手相救,在下谢过了。”
此话一出,头顶苍穹的至高点处,一个悠扬浑厚的声音缓缓飘下,声音之中说道:“刚才是谁点炮竹打扰了我的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