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对白瓦尔罕问道:“监丞,我说的可对。”
白瓦尔罕听了,赞道:“都说夫人心灵智巧,擅长造作器具,不想夫人只看了一遍,就能看出这车的好处。”
刘慧娘道:“这车分作三层,不知内里如何安排?”
白瓦尔罕闻言说道:“夫人请看,这两只兽眼直通车内。上一层的人正能当作两个炮眼。我从凌振兄弟所领的火炮都、火铳都踅摸了一遍,挑了三眼铳作兵器,上头放四个人四杆铳,两人放铳,两人装填火药弹丸。”
“中一层军士俱在这兽口内,用兵士六人,都使跳蹬弩,那弩箭便从口内射出。”
“下一层便是巨兽颏下,六枝长矛、四把挠钩,当作须髯。里面钩矛壮士俱披铁甲。这奔雷车四周俱用三层生牛皮蒙着,蘑菇大钉钉牢。急切间,枪箭铳炮都不能伤。”
“车后一辕四衡,使四人驾着八匹马。兽额上这个小楼,内立一人,执一面令旗为全军耳目,左旋右转,前进后退,驱马的四人都看这人令旗。”
赵祯问道:“军士如何操练?”
“不需操练,这车一指拨便会。”白瓦尔罕道。
赵祯听闻,从军士里挑了25人,经白瓦尔罕说教一番,套上五匹挽马,二十一人上车,五人赶马。车子发动起来,果然进退如意。五辆车一同动起来,气势更足。
赵祯看过之后,连连称赞。
刘慧娘道:“官人,这车虽好,只是仍受地势所限,高山滩涂、杂树林地都不能去。我细细想来,这车仍可破的,只要有善射的,将兽额上的人射杀,这车就没了耳目。以此这车只可作奇兵之用,用的多了,敌军自然有破敌之法。”
白瓦尔罕道:“夫人,我这车哪有这般好破,这望楼上的人一旦遭射杀,上层四个使三眼铳的人就能接过令旗,继续指挥。”
刘慧娘道:“旁的不说,若是我知晓了这车,必然要提早防备,设下陷地鬼户,一俟车子走上来,拽动千斤索,轮转柱倒,数里之地顷刻变成陷坑。如此,这车也不过披了一层厚龟壳罢了,杀擒由心。再有飞天神雷,提早算好落点,车到雷响,顶上军士都成齑粉,便是上层军士多半也有损伤。再有禁军守城有一火器,唤作猛火油柜,以熟铜制成大柜,里面灌满石油。令人自后抽杖,以力蹙之,油自火楼中出,皆成烈焰,中人皆糜烂,水不能灭,监丞这车虽然结实,可防不住这猛火。”
白瓦尔罕听了,心悦诚服,说道:“自我学了《轮机经》,从不服人,今日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枉我自命不凡,不想夫人更胜我一筹。”
刘慧娘道:“监丞过谦了,这车若是不曾防备,骤然遭遇,必然能大胜一场。若能造上百辆,平地上,所向披靡。”
赵祯听了问道:“兄弟,这车造价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