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多做歇息,陈泽手上一拎,枪头一起,左脚猛一蹬地,朝着林伟龙主动出击!
这一次,他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上。
面对明晃晃扎来的枪头,林伟龙瞅准机会手持钩镰头迎上,想要故伎重施,卡住枪头。
然而吃过一次亏的陈泽哪能让他如愿,持枪两手一前一后,前手稳,后手晃,转了个枪圈避过钩镰,再往前一递,已经突到林伟龙面前。
梨花枪圈为母,可衍生千招百式。
而林伟龙临危不乱,用留在手中的锤头铛的一声格开枪尖,一个侧步转身用腋下夹住枪杆和陈泽角力,另一手则再次挥出了带着残影的钩镰头。
还来这一招?陈泽心中冷笑连连,一只手想跟我两只手比力气?
陈泽持着枪尾的后手再次猛地一抖,带动枪杆荡开林伟龙的钳制,抽身而退躲开钩镰,同时前手下压枪尖,直接朝着林伟龙的下身点去。
钩镰头已经绷直下落,而陈泽的枪头却还绰绰有余地向着林伟龙连扫带戳。
六合大枪,铁牛耕地!
陈泽持枪不断刺击,林伟龙不断向后急退,二者一进一退之间已经来到了擂台边缘。
这便是一寸长一寸强!
这时终于收回钩镰头的林伟龙才向下挥出,拦住了陈泽依依不饶的枪尖。
“嘿。”陈泽早有预料,当即翻腕一压,枪头直接触地,再往前一送,枪尖在软木地板上划过一道长长的痕迹直取林伟龙的足下。
好快!林伟龙心中一凛,忙抬左脚避开枪尖,而后顺势一个穿插步,待双脚落地,身体已经闪至枪杆一侧,一个纵跃再次向陈泽举起了钩镰!
见一枪扎空,陈泽左脚往后一步,身子后仰拉开距离,手上大枪已经收回,在空中走了个圆弧,直接对着袭来的钩镰划去,将之荡到一边。
这是枪法中最基本的“拦”。
一下荡开钩镰,陈泽再急急向前跨出一大步,腰身发力,双手往前一送,闪着寒光的枪头以极快的速度扎向林伟龙的胸腹。
“拦”之后,便是“撺”。
枪尖一往无前,却突遭拦截,四节镋中的锤节正正好砸在了枪尖,将其格开。
陈泽目光一厉,整条手臂骤然发力,枪头再次划出一道弧线将锤节荡开。
而随着锤节被荡开,这股力道节节传递,林伟龙顺势轻轻一抖,竟将另一端的钩镰头又荡了回来,再次拦住了大枪的攻势。
陈泽不信邪,再次将钩镰头甩开,结果另一头的锤节又砸了回来。
四节镋,节节相连,亦首亦尾,变化莫测!
妈的,什么花里胡哨!陈泽在心里骂出了声,改扎为劈,整杆大枪如坠千钧之力向着林伟龙压去。
梆!
林伟龙双手握持同一节棍身举至头顶,正正接下了枪杆子。
这一枪的力道非常之大,压得林伟龙猛地一矮,双腿弯成马步。
趁此机会,林伟龙高举棍身将大枪挡在头上,如同坐缆车一般顺着枪杆子朝陈泽逼来!
陈泽抬眼一扫。
是右腿!看拳先看肩,腿出腰已拧!
于是陈泽如同未卜先知一般,一记侧踹狠狠蹬在了林伟龙刚刚抬起的右腿上。
林伟龙一时吃痛,差点失去了平衡,连忙后撤,陈泽趁机抬回大枪,对着林伟龙一阵猛攻。
三撩枪、缠枪扎、搅枪抱琵琶、宿鸟归林、二郎担山!
层出不穷的技法被陈泽接连用出,乒乒乓乓的相击声接连不断地响起,还夹杂着林伟龙随动作而发的怒喝声。
枪似缠腰锁,拦拿不离腰。
劈、点、压、崩、挑、拦、拿、扎,大枪在陈泽周身如同游龙搅海。
而四节镋则如同灵巧之极的毒蛇,难以捉摸,总能见缝插针地自枪尖闪过,然后时不时地咬上一口。
刺、盖、扎、拦、拨、割、劈、挂、钩、摆、摇,这件古怪的兵器在林伟龙手里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在他老辣至极的应对下,愣是没让陈泽占到一点便宜。
苦练半生,又岂是浪得虚名?
啷~铛!
锋刃相接,二人近在咫尺,林伟龙情不自禁地赞了一句,
“好犀利嘢!”
在上台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一个毛头小子可以跟他拼到这份上。
陈泽不语,只是冷眼相对,手上默默发力。
二者相接的兵刃微微发颤,又迅速各自弹开。
“再来!”
雪亮的刃尖在半空中划过一道残月,陈泽怒吼着再次扎出了大枪,有如附骨之疽的四节镋也再次缠了上来。
果然还是这招......陈泽心中稍定,之前的交手可不是白白浪费时间。
他已经大致摸清了林伟龙的套路。
大枪再次猛地一抖将钩镰头甩开,陈泽却突然变招,前手下压,后手上挑,枪尖斜指向下。
拨草寻蛇?林伟龙脚跟微抬,正欲躲闪却发现陈泽的大枪并未朝前扎下,而是顺势收回,单腿撑地,就要带着大枪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