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波没到!”
“刘波?”闻言身强体壮的护士长立马眉头一皱,点了两名同样五大三粗的男护工就前往刘波的病房排查。
可房间搜了个遍也不见人影,其他人同样表示未曾见到过刘波的踪影。
“会不会已经过去了?”一名男护工提出异议。
护士长眼珠子来回转动,最后施号发令道:“走。”
“最后去看看,不行就先过去。”
于是没过多久,老谋深算的护士长便从男厕隔间内揪出了正对着墙缝高谈阔论的刘波。
“我不去!”
“我是国服第一卡牌!”
“我不能挂机,我不能坑队友!”...
刘波的请求理所当然地彻底无视,两名强壮的护工就这样架着他一路来到楼下。
在楼前的空地处,一座临时搭建起来的建筑正矗立于此。
四四方方,边缘处还可见搭建舞台的那种钢架,只不过外表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黑布,看上去密不透风。
整个就像是一个大方黑盒被倒扣在此处,把还算宽敞的空地占得满满当当。
而随着刘波被架着来到入口处,愈来愈大的声响也逐渐传入他的耳帘。
门帘再一掀,刘波被带了进去,立马就闭上嘴好奇地打量四周。
举目皆是被排得满满当当的临时座位,形制并不统一,有塑料板凳、长凳、小马扎等等不胜枚举,一看就是东拼西凑出来的。
此时座位上几乎坐满了人,大部分人都目视前方,盯着正在放映影像的超大号落地幕布。
“法律是对人最低的道德要求,如果一个人标榜自己遵纪守法,那这个人完全有可能是人渣......”
影像里是一位面容清瘦的中年男子,戴着眼镜,一副学究模样,正对着镜头娓娓而谈。
刘波立刻就入了迷,随地找了个座位坐下,两肘撑在并拢的膝盖上,双掌托着下巴开始静静观看。
小主,
其实他根本听不懂这个人说的话,只是觉得这个人胸前衣领的褶皱跟他审美完全一致。
而身边的护工看到刘波就此安顿下来总算是松了口气,也跟着找了个位置坐下并掏出手机准备开黑。
类似的一幕幕场景正在住院部的院区内不断上演着。
所有病人连同护工都被带到了一个个观影棚内待着。
影棚里所放映的影片并不统一,有的在放普法视频;有的在放动画片;有的是体育赛事直播;有的则是紧张刺激的真人动作大片......
唯一的共同点便是所有影棚里的音量都有些过高,遮掩了来自外界的一切动静。
无论如何,爱看也好,不爱看也罢,为了完成院方领导下达的“共建医患和谐关系,展示先进精神风貌”等等一系列懂的都懂的任务指标,今夜医院里的几乎所有人都要在观影棚里待上好长一段时间。
而其中的例外自然是欧阳绍绪和他的几个副手们。
今晚这次支开所有人的活动也是他一手安排,已经提前谋划许久。
身为医院创始人,梁懿早在很久之前便留有“遗嘱”,身后将所有股份转赠给修真研讨会里的指定几人。
于是他们自然也继承股份,成为了医院实际上的决策层。
今夜月明星稀,阵阵晚风拂过,吹得正站在二楼窗台处的欧阳绍绪心绪不定。
“人都安排好了吗?”欧阳绍绪倚靠栏杆,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外壳。
“都差不多了。”身后的蔡满戴着耳塞,正低头面朝手机按个不停,
“该进去的应该都进去了。”
“可能有漏的,但是问题不大。”
很简单的道理,哪怕有漏网之鱼目睹了什么,又有谁会相信一个精神病人的话语呢?
至于工作人员们,在打卡完成即能拿到丰厚津贴的激励下,恐怕没几个人会擅离岗位。
更何况这对他们而言反倒是个难得的放松机会。
“好。”欧阳绍绪点点头,转而望向院外的方向。
在医院的几个入口出口处,他都已经提前部署了大量的大巴车以备不时之需。
万一有什么意外就可以用最快速度转移人员。
这也是他为什么花大力气临时搭建影棚而不使用楼内现成设备室的原因。
如此一来便等同于提前集结完毕,到时候有什么幺蛾子也好直接撤离。
出于保密考虑,他并没有专门聘请司机,而是打算真到那时候再去联系提前筛出的老司机员工来驾驶大巴。
“门诊部呢?”此时蔡满又事无巨细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