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下塔!防下塔啊!”
“别说了,我他妈放不下她啊!”...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沉迷于影像,比如刘波。
此时原本的普法教育片早已被切掉,换成了一部劣质的爆米花打怪兽山寨片。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啊!你居然偷袭我!”
“让你多话!”
...
“什么?!参见龙王!”
屏幕上足有一栋楼那么高的皮套大怪兽邪魅一笑,歪斜勾起的嘴角带着三分凉薄,三分讥讽,三分不屑和一分的自视甚高。
小主,
丰满的情绪宛如一张完美的饼状图。
看得把小马扎搬到幕布前的刘波义愤填膺,一手平伸举起,另一手横过来搭在肘部,就对着旁边的无辜病友一阵骚扰。
“滋滋滋滋滋滋滋——”
“动感光波!”
旁边正想象自己在接受宇宙能量的病友不胜其扰,挥苍蝇似的赶了两下,却让刘波更加来劲,手脚并用。
两人相互打闹起来,推搡间刘波脚下一滑,随手拿起凉水壶给病友泼了个满身满脸。
“刘波!”病友勃然大怒,“我跟伱拼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刘波叉腰拔腿就跑,嘴上却没有丝毫软弱,
“莫欺少年穷!”
于是两人一追一逃,很快就越过摸鱼的看守护工来到门口处。
结果一掀幕布被门挡住,后来的病友喊打喊杀,刘波情急之下用肥厚的大臀使劲一顶,卡扣松动,愣是从中间挤坏门把手跑了出去。
身后追来的病友同样是位重量级,仿照着刘波的样子将不堪重负的门栏彻底挤坏跟了上去。
噔噔噔噔噔噔噔——
跑出观影棚后的刘波不敢停歇,上气不接下气地夺路狂奔,可脚下一只拖鞋不知什么时候被甩掉,让长短脚的他没两步就绊倒在地。
摔了个大屁股墩的刘波回头一看,那位绰号刀哥的病友已经冲了上来。
“啊啊啊啊啊啊!”
刘波立马惨叫起来,跟鸵鸟似的锁紧脑袋双手蒙眼,结果等了好一阵也无事发生。
刘波悄悄睁开眼,却见刀哥离自己明明只有咫尺之遥,却怔怔地僵在原地,手上拎着的桌腿掉落在地,两眼跟被磁铁吸住一样盯着刘波的身后。
“刀哥?”
刘波试探着喊道,却没有获得任何回应。
“刀哥?刀哥?刀哥......”刘波又来了劲,甚至朝着刀哥的大秃瓢拍了一下。
“你...你你你你你你。”刀哥结结巴巴地伸手指向刘波身后道,
“你快看!”
“看什么?”刘波转身一看,身后是镂空的大铁门,外面空无一物,连路过的老鼠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啊!”
“那里!看那里!”刀哥一按刘波的肩膀往上扭,几乎就要跳起来。
“那里不是也......”刘波话说一半便呆滞在原地。
这个位置视野很好,前方正好没有高楼阻挡,能够毫无阻碍地看见远方沉默的仙岳山......以及此时正在半山腰上发狂的巨大兽骸。
两人勾肩搭背,脸上的表情就跟复制粘贴一样,痴迷中带着茫然地盯向远方,谁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在他们身前远方便是穷凶极恶的庞大骨架在龇牙咧嘴,张牙舞爪,而在他们身后数米之遥的观影棚内则持续充斥着欢声笑语。
山腰上的威势看着山崩地裂,却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阻隔,几乎没有一丝一毫传到山脚下的院区里,这也是欧阳绍绪他们始终按兵不动,没有阻止人员撤离的理由。
“嘿!”刘波突然神经质地大叫起来。
愣了小半晌,他似乎总算回过神来,又对着满脸横肉的光头刀哥展开无耻偷袭。
“动感光波!”...
刀哥忍无可忍,再度和刘波缠斗起来,很快就凭借着连打火机都敢咬的狠劲占到上风,将顶着个大肚皮的刘波牢牢压制在地上。
而与此同时,和这一幕相似却又有所不同的一边倒局面也在遥远的仙岳山半山腰上实时上演着。
砰!
陈泽又是一脚重重踢出,硬生生凿出一根粗糙的骨刺握在手中,任凭兽颅东倒西歪也难以撼动分毫。
他已经登至兽骸的颅骨之上,距那摇曳的幽蓝鬼火仅有数米之遥。
呲——
一截下颌骨突然斜插捅出,陈泽振臂一荡,磅礴大力贯出,以肉身撄锋。
元炁相撞,阵阵涟漪扩散,下颌骨炸开爆成漫天碎屑。
陈泽气势提升愈战愈勇,双臂接连砸出一个个大坑,朝着眼窝方位开始了最后最险峻的攀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