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莪就跟你直说,我是为了炼炁术来找的你。”
季连缘听闻这话正欲抬首作答,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站起,和眼前的无名高人面对面平视。
这难道不是我做的梦吗?!
季连缘有些无法理解,潜意识中敏锐发觉并抵触这种被他人掌控的变化。
“先生您,怎么称呼?”季连缘强压下本能,恭敬开口道。
“我姓陈,不用这么客气。”
“陈先生。”季连缘逐渐镇定下来,
“您说的可是那张载有法门的残缺布帛?”
“不错。”陈泽伸手具现出那张残帛,递给季连缘辨认。
“是我当初收着的那块布。”季连缘点点头。
于是陈泽再一次将如何得到此物,已经和此物相关的王林最终下场跟他简略说明了一下。
“想不到如此曲折,最后还是给他人做了嫁衣。”季连缘唏嘘不已,而后正色道,
“陈先生,能否容我从头说起?”
虽然是在梦中,但季连缘似乎暂时摆脱了阶下囚身份,倒也有几分自若的气度。
“在这里,我们有的是时间。”陈泽意有所指。
季连缘点头没有细究,开始从头说来,
“那时候我还是个半大小子,手脚不干净,经常去村口的供销社偷东西吃。”
“本来我年纪小,动作快,也还算机灵,偷了几次都没被发现。”
“结果有次半夜,我赌输了钱,想着去顺点东西填肚子,没想到供销社的主任正好在那偷情。”
“我没忍住,趴墙根偷看,结果被逮了个正着。”
说到这里季连缘小心地看了眼陈泽,怕他嫌自己啰嗦。
结果陈泽倒毫不介意,让季连缘接着说下去。
“那人拿根藤条要来打我,我哪里肯吃亏,边跑便喊,主任在偷人。”
“他立马就怕了,求我别喊,要跟我私了,就当没来过,还可以送我吃的。”
“我也是猪皮蒙了心,就跟他回屋里谈,结果进门就给按住一顿好打,差点没掉层皮。”
“还好我打小嗓门大,爬到窗户边上死命喊。”
“没把别人喊来,倒喊来一个还没我大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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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让他滚蛋,本来我都绝望了。没想到那小孩不知道扔了什么东西进来,屋里起了阵大雾。”
“雾往上面飘,我被打得起不来,正好趴在地上。”
“结果...结果那主任!他在雾里头不知道被什么怪物撕扯,啃咬,生吃,叫得比什么都惨。”
说到此时季连缘的表情还心有余悸,显然印象极为深刻。
“我给洒了一身血!吓得我尿了一地,当场就晕过去。”
“等我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村口的大槐树下,冷得不行,身上一点衣服都没穿。”
“那个小孩就站在我面前,盯着我看,两个眼珠子特别鼓,跟地里的癞蛤蟆一个样,还一直打嗝。”
“我有点害怕,想要往后退,才看见手上有个口子,流了血。”
“那个小孩让我别怕,说他给我看手相算了命,要收我为徒,还让我改名字。”
“我没敢答应,看周围没别人,阴森森的,就问他供销社主任哪去了。”
“他也不直说,就一个劲笑,让我别管。我也不敢再问。”
“然后他打嗝打得说不了话,光顾着摸肚子,就给了我几张粮票肉票,说过几天会再来找我。”
“话说完他就不见了,我根本看不清。”
“过了好久我才敢动,就到树下找了一圈,结果什么都没找着,只好把粮票肉票拿好回我住的破屋。”
“回去以后啊,半夜我越想越不对劲,一闭上眼睛就觉得那个小孩在看我。”
“那破屋八面漏风,我也点不起灯,睡不着。”
“我本来是不信那些怪力乱神的,可遭不住亲眼看见啊!”
“到后半夜我心想反正也睡不着,干脆回去那供销社看看。”
“我又走到供销社门口,瞧见那门紧着,屋里灯也熄了,好像没人。”
“我小声喊了几句主任的名字,也没人应。”
“我慌得很,不知道该不该去大队报信。”
“结果那时候,窗户忽然开了,主任就站在窗边瞪我,好像在赶我走。”
“我松了口气,本来要走,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来...那窗户矮得很,离地就一米多点,所以我才经常翻进翻出。”
“可是主任...他人高马大的,得有一米八几。”
“我再回头一看,结结果...看见主任歪到旁边,居然,居然没有后脑勺!”
“他背后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
“就光是一张人皮!”
“我又给吓尿了,还以为是看错,再去看什么都没有。”
“我是真给吓坏了,在心里求爷爷告姥姥,本来想去别人家敲门,结果湿了一片没裤子换,怕给当成流氓抓起来枪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