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最后关头,陈泽凭眼力还是捕捉到几缕微不可察的波动融入空气之中。
他深吸口气。
这房间内的空气似乎清新了少许。
看来朱连魁所言非虚。
这里的确没有活人。
“其实之前我还不能肯定。”朱连魁仍旧和陈泽保持一定距离,
“但是你来了之后我才能确定这些人都是假的。”
尽管老头一再强调自己是凭借术数推算窥得陈泽身份,但还是被无情戳穿——陈泽一身T恤加长裤,想认不出来现代人身份都难。
另外到了这会儿陈泽也搞清楚,冥界确实失落至不知何处,但“玄”“黄”法则二宝连同里面封印着的龙子和弥勒佛尚在神性内。
只是暂且无法调用,就和元炁一般。
“这里有一套运行规则。”朱连魁示意着周围没有任何开孔的墙壁,
“看不到白天黑夜,但是我算过,每隔二十四小时,就会有一批犯人被押送进来。”
这里自然没有钟表,不过老者待了这么些年,哪怕是用呼吸或心跳一点点计时修正也不希奇。
“不止进来的,我看着老有旧的犯人被狱卒抓出来,押去处斩。”
老者一脸凝重地介绍经验,
“我悄悄躲着数过,数不全,但是一天起码进来几千个人。”
“牢房也会变多,但是里面的人不会变。”
“这就像一个循环,所有虚假都环绕在中心的真实!我猜测只有找到那个真正的囚徒才可以打破循环!”
“你口渴吗?”陈泽却忽然道。
朱连魁愣了愣,好似才反应过来般咽了口唾沫,
“这都小事。”
“忍一忍就好了。”
“还是赶紧想办法最重要!”
“好吧。”陈泽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不过你一直偷偷摸摸的是为什么?”
方才陈泽去抓人试验前差点没给老头唠叨到耳朵生茧。
“你怕被谁发现?”陈泽提高嗓音,惹得老者连连道,
“小声点,小声点!”
“这里也不一定保险!”
“别把狱卒招来咯!”
“把狱卒招来怎么地?”陈泽配合地降低分贝道。
“当初和我一起进秦岭还有一个人!”朱连魁自个儿倒是激动起来。
“谁?”
“叫诺兰,是个拍电影的!”
陈泽这回是真奇了。
“说来话长。”朱连魁却是无意多言,只是简短道,
“我当年装作变戏法的就是魔术师,用魔术师的身份出去闯荡过。”
“金陵福,你听过没有?就是我用的艺名。”
“都百年前的事了,结果十几年前有个导演把我给挖出来,还拍了个电影。”
“致命魔术?”陈泽想起了在墨斗里捡到的那张电影票根。
朱连魁连连点头:“对,好像是叫这个名。”
“多的不说,他对这些事很感兴趣,就跟着我一起进了秦岭,再一起被吞到这里面来。”
“刚进来我们也搞不清状况,喊着要出去,结果就招来了那个狱卒!”
“那狱卒一看见我们就冲过来我想救他,可是.唉!”
“我只能趁乱藏起来,等狱卒走了再回来最后连块骨头都没能捡回来!”
“我就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外来者,就等于是病毒,是入侵者,绝对不能被发现身份!”
陈泽边听边点头,还不忘点评朱连魁这一身和其他囚犯别无二致的行头,
“看来你已经融入进来了。”
“唉。”朱连魁连连摆手,
“这样久了也习惯了。”
“还不是为了活命。”
“就因为这,我不敢在狱卒面前冒头,只敢悄悄走地道。”
“好吧。”陈泽也跟着沉吟起来,
“那按你说的来,我们该怎么打破这个循环?”
“既然是座监狱,那肯定是为了关押犯人!”
朱连魁稍稍提起了些精神劲,
“我估计,这一整座监狱,无数房间无数假人,都是在为唯一一个真正的囚犯打掩护!”
“我盯了这么多年,这监狱进进出出的,每时每刻都不会缺人。”
“而狱卒只有一个人,忙活不过来,所以真正的囚犯就藏在所有人当中!”
“一定有那么一个犯人,这么多年来都藏在监牢里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