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鸭子,再等等,就把公鸭子全部杀了,只留下母鸭子下蛋吃。反正家里卖卤味,鸭子也好卖。
一时之间,饭桌上都是大家唏哩呼噜喝稀饭的声音——稀饭没有白粥那么浓稠,属于汤多米少,所以喝的时候很难不发出动静。
除了喝粥的声音,剩下的就是大家吃藠头的声音。那一口下去,脆脆的,嚼起来也脆脆的,先觉得酸,再觉得辣,非得喝一大口白稀饭才能压得下去。
张司九提议:“下次要不咱们多蒸点馒头存着吧,冬天了也放不坏,但光吃白稀饭,饿得快。”
徐氏对张司九的提议几乎是有求必应:“行,那回头我买点糖,咱们蒸甜馒头。”
杨氏还想说徐氏太纵着张司九,怕将来给张司九纵得学会了馋嘴,结果还没开口,徐氏的话,就已经得到了小松小柏乃至张小山的热烈响应:“好好好!光吃稀饭是饿得快!”
看着大家高高兴兴的样子,杨氏愣了愣,又把话咽下去,不过心里却有点儿不是滋味,感觉一家子里头,就自己成了恶人一样。
吃过早饭,张小山去衙门,小松小柏去割草放鸭子,招银去卖蛋,徐氏也出门做生意,家里反而只剩下了张司九和杨氏。
张司九麻利的收了碗,打了一盆热水去洗碗,杨氏走到张司九身边,看着张司九熟练洗碗,而且还洗了三遍,想了想,还是说了句:“多浪费水?还有,做女娃,哪能这么馋?你在家,你二婶疼你,那你将来嫁人了,难道还指望你婆婆也这么疼你?”
张司九如今对杨氏的逻辑已经了如指掌,当即一句话说回去:“当然不能指望婆婆这么心疼我,所以我得自己学会疼自己,多挣钱,自己管吃穿花用,谁也不敢说我。奶奶你这么担心我,我肯定不能让你多担心,放心吧,我会努力挣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