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对齐敬说了一句:“同样是流涕咳嗽,发热难熬,却有风热与风寒的区别。病都如此,更何况是人?”
“世上有千万种的病,也有千万种的人。”
“齐敬,这世上的人,就如同那些药,药无好坏,只有对症。同样病症,两个大夫开出不一样的方子,这种情况比比皆是。做人也一样。同一种事情,不同的人,就做出不同的反应和决定。”
“是好是坏,其实并无界限。只在于效果和用处。”
陈深严并不把话说得更直白,反而让齐敬自己去想:“好了。剩下的你自己琢磨去吧。我虽是你老师,可你不能成为另一个我。”
齐敬听了这半天,心里失望和愤怒,倒是渐渐地压下来许多。
陈深严说的东西,他模模糊糊好像明白,又有许多疑惑。
但是他也明白,既然老师说让他自己去想,接下来就是一个字也不会多说了。
齐敬正要告辞,可陈深严却叫住他:“我让你去办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
听见这句问话,齐敬背脊一僵。
陈深严意味深长:“你不仅是我弟子,更是太医署的人,身上领着差事。半路撂挑子,不是好事。既要做事,就要抛开个人恩怨,才能成事。”
说完,他摆摆手,彻底不言语了,只让齐敬退下。
齐敬只好退了出来。
犹豫再三,到底没有再停留,只抿着嘴唇回去了。
但凡看见齐敬的人,都看得出来,齐敬这是心情不好到了极点。
也有不少人愿意替齐敬分忧的,只不过上来问,都没问出个什么来。
最终,齐敬定定看着桌上点心许久,还是重新提起点心,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不得不说。大家都挺惊奇的。
毕竟,齐敬这样的时候,很少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