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什么。”
“没什么。”宋槐晃了晃神,“我想问个问题。”
“问吧。”
“你当时为什么上了一把不用钥匙也能打开的锁?”宋槐说,“这跟掩耳盗铃好像没什么区别。”
小姑娘问得无心,却无端叫段朝泠记起了很多年前的场景。
那时候难得天真一次,期待被理解,渴求那份没什么意义的父子情。那锁就成了竹篮打水的证据。
“屋子里有我母亲的全部遗物。”他答得言简意赅。
“上锁是为了封存它们吗?可是……”
“是希望这些东西能被找到。”
宋槐陡然觉得心惊,不敢往下细想。
的确是在掩耳盗铃。
除了段朝泠,没人试图开过偏屋的锁。谁都可以打开,然而谁都不愿打开。
如果这是一场测试,所有人都会被划为不及格,出题人的失望自然不言而喻。
宋槐适时收了声,稍稍侧过身体,往远处瞥。
围栏边上移栽了几棵香花槐,这季节正好是花期,淡紫色花瓣被雨浇得发亮,明晃晃的,像涂了层糖霜。
“叔叔,你知道吗?”她没由来地提及,“我刚出生的时候,我爸爸在院子里种了一棵刺槐树,说想让它陪着我一起长大。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那棵树现在长成什么样了。”
停顿一下,又说:“仔细想想,我的童年还蛮幸福的。”
如果可以的话,很想把这种幸福感全部传递给你。
希望你的童年顺遂快乐。
小姑娘看他的眼神带了几分恳切。
段朝泠没刻意挑明她话里的意思,只说:“忘掉不开心的,只记得开心的,也是一种生存技巧。”
宋槐问:“那你会这个技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