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间没回来,两位老爷子见到她自是高兴。陈平霖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她爱吃的菜;段向松闲来无事,为她酿制了两壶梅子酒,埋到院墙外面的槐树底下,打算等人成年以后再翻出来喝。
中午,段朝泠被段向松叫回来一起吃饭。
餐桌上还算和谐,段向松不似寻常那样板着一张脸,和蔼起来分外好说话。
吃到一半,段向松跟段朝泠问起他公司的近况。
段朝泠答说:“一切顺利。”
“知道这些年你和斯延的关系处得不冷不热,但他终究是你兄弟,倘若你遇到什么棘手的麻烦事,不要自己逞强,及时同他联系。”
段朝泠草草应付过去。
一旁的宋槐夹起一块糖醋排骨,送进嘴里缓慢咀嚼,心里不免跟着分析。
承了段向松衣钵的是段斯延,而非段锐堂。段朝泠实际跟段斯延走得近,却从没动用过其中的任意特权,不把复杂的利益关系牵扯进来。
段朝泠其实比他自己想象得要更在乎他们兄弟之间的感情。
表面看似冷漠得不近人情的人,往往最重情义。
聊了些家常,陈平霖偶然提起谈家孙媳怀孕一事,段向松看向段朝泠,说道:“虽说不急着催你结婚生子,但你自己总得有个打算才是,总不能一直单着。”
段朝泠执起茶杯,浅呡一口温茶,“您放心,我有分寸。”
段向松轻哼一声,“年年这样说,年年没有着落——我听说郑家孙女前些时日被调回北城了,她单位正好在你公司附近,不如安排你们见一面,起码有个能发展的可能性,给我这个老头子一些盼头。”
宋槐不着痕迹地看向坐在斜对面的段朝泠。
以往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每次都被段朝泠寻个由头随意敷衍过去,她以为这次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却听见他说:“您来定吧。”
宋槐捏着筷子的手顿在半空,一时忘记去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