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手臂支在楼梯围栏上,向下俯瞰,自顾自瞧了会乐队里敲架子鼓的外国男人,转头问段朝泠:“你大学那会儿是不是也跟他一样?”
“差不多。”
“感觉有点儿神奇。”
“什么。”
“好像认识了另外一个段朝泠。”
段朝泠不置可否,嘱咐道:“坐我这边。你那里不安全,当心坠下去。”
宋槐起身,坐到他身旁的空位上。
宋槐接过服务生递来的调酒,说了句“谢谢”,把酒杯捧在手里,转头对他说:“其实我爸爸年轻的时候也搞过一支乐队。”
段朝泠看着她,没说话,等她继续往下说。
“他比我妈妈大了几岁,算是她音乐路上的启蒙老师。”宋槐回忆说,“他追我妈妈那会儿,把她带到了演出现场,当着乐队其他成员的面对她表白。”
段朝泠问:“这些是你父亲跟你讲的?”
“……不是。”宋槐低声说,“是我姑姑告诉我的。”
提到周楚宁,两人都沉默了下。
宋槐仰头喝了口酒,草莓奶香混着极淡的酒精味道融进口腔。
觉得好喝,接连喝了两口,又说:“小时候很多事我都已经不太记得了,现在能想起来的回忆越来越少。我甚至都快忘了我父母长什么样子。”
“槐槐,别再回头看。”
宋槐迟缓摇头,既清醒又固执的语气:“我才不要回头看……好没意义。”
段朝泠目光沉了些许,意味深长地注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