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得越发厉害,宋槐勉强寻回理智,对他说:“阿姨和陈爷爷他们还不知道我改了志愿。”
“我会解决这些问题。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去见你想见的人,做你想做的事,其他无需操心。”
宋槐很轻地“嗯”了一声,“……谢谢。”
原以为今晚的袒露定会如履薄冰。
事实证明,无论是段朝泠的反应,还是他们之间的对话模式,都比预想中要平静太多。
她突然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形式完美收场。
宋槐温吞地喝了口水,试图将口腔里泛着的酒精苦味压下去。
等喝完水,她跟他商量:“……我今晚能住在这儿吗?这个样子回去,满身酒味,何阿姨看到会担心。”
“主卧隔壁有空房间。”
宋槐站起身,没去碰那粒解酒药,“我吃完了,先回房休息了。段……叔叔,晚安。”
段朝泠目光微沉,“嗯。”
酒精太容易麻痹人的神经,四肢变得僵硬,几乎快要不听使唤。
宋槐扶住桌沿,稳了稳身体,不想被他瞧出异样,强撑着仅存的意识,挪动脚步,朝客卧方向走去。
客卧的门没被阖上,虚掩着,留了条缝隙,进去的人似乎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关门。
周遭只剩下段朝泠一个人。
片刻,一瓶酒被喝掉三分之二,冰桶里的冰块融化成水。
段朝泠无端生出一种烦闷心理,放下酒杯,倾身去拿烟。
雾气向上缭绕,迅速在空中散开。一整支烟抽完,情绪没得到平复,反而闷得更厉害。
客卧猝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