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朝泠说:“我该明白什么。”
“……很多事分辨得太清楚就没什么意思了。”
“你既然知道这个道理,自然也能想到,无论过程如何,在你我这,结果其实都是一样的。”
段朝泠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走过去,帮她披上,缓声又说:“即便眼下你再如何不愿意,也先把病养好再说。听话。”
宋槐下意识裹紧外套,低垂着眉眼,遮住心事。
许是生病的缘故,脆弱感正盛,情绪翻涌得厉害,感性终究冲过了理性。
真正想对他说的那些话,到底没选择在今天讲出口。
话题被强行中断在这里。
宋槐放下水杯,掌心抵住床沿,挪动身体,想下床去洗手间。
段朝泠顺势把人拥进怀里,扶住她的腰,借了些力气给她。
他身上的气息浅薄,和她的混在一处,分不清谁是谁。
从洗手间出来,重新躺到床上。
已经睡了十多个小时,这会根本酝酿不出困意,但宋槐还是闭着眼,佯装入睡。
没了视觉,感观被无限放大。她能清晰感受到那记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迟迟没移开过。
从没觉得这样难捱过。
不是煎熬,而是一种接近于空白的极度难过。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希望,如果他们之间的关系再纯粹一些就好了。
不是所谓的叔侄,没有那么多名义上的束缚,即便分手也能分得干脆彻底些,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