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脑中拉直的弦彻底断裂,宋槐顾不上别的,只想和他一起共赴深渊。
她压住不自觉的低吟,将每个字词连成一句完整的话,第一次主动将藏在心里的疤痕摆到他面前,“你和我做的时候……真的不会想起她吗?”
段朝泠看着她模糊的面部轮廓,不答反问:“你只管告诉我,为什么一直不信我和她没关系。”
“……这重要吗?”
“周楚宁的事不就是你这么多年的心结。”
有雪水疯狂砸在玻璃窗上,节奏极快,没有任何章法,和他的动作相对照。
宋槐实在被折腾狠了,只能缠住他的脖颈找寻平衡,眼里化开水雾。
段朝泠耐心告罄,又问了一遍原因,“说话。”
宋槐不肯回答,积攒的情绪像一根被拉到极限的弹簧,于顷刻间崩裂。
勉强分神,想起高考后和他摊牌的那个晚上,她对他说:就算像她的话,也没关系的吧。
这几个月以来,她做的所有决定全部以这句话为前提。
她既矛盾又割裂,一边将自己的骄傲和自尊踩在脚下,一边去爱段朝泠,同时还要求他回报同等分量的爱。
何尝不想结束这段将错就错的关系,让一切回到最开始,彻底拨乱反正。
宋槐放弃权衡和思考,仅凭直觉,断断续续地在他耳边说:“段朝泠,我不是她……我根本不希望你因为旁的什么原因才来爱我。”
她眼泪砸在他手背,一滴接着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