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鼠正想说什么,便听见胡芦继续说道:“他今早好像又来了一次,看样子受了些伤,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鼠鼠愣在了那里。
受了伤,拄着拐杖。
难道真的是自己记错了?
鼠鼠站在舟头撑着竹篙,不住地回想着昨晚的事,小少年胡芦看见鼠鼠这般模样,有些不知所以地问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鼠鼠沉默地看着胡芦身后的那扇剑宗的大门,勉强笑了笑,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有些好奇,昨晚好像看到了什么,还以为剑宗进贼了。”
胡芦毫不在意地挥挥手,说道:“好吧,不过人间一般也不会有人敢来偷剑宗的东西吧。”
小少年胡芦打着哈欠慢慢回到了剑宗大门口坐了下来。
鼠鼠驻舟原地看了许久,收起了手中的竹篙,任由小舟被河水向下游缓缓推去。
在南衣河上漂了许久,鼠鼠今日有些恍惚,连好几个人在岸边招着手她都没有注意,倘若是往常,鼠鼠早就屁颠屁颠地撑着小舟过去了。
但是今日的鼠鼠却是没有什么心情。
任由小舟在河上漂着,鼠鼠缩回了船舱里,开始数着钱。
鼠鼠的记性一般,但是在关于钱上的记性很好。
所以她要数一数,昨晚究竟有没有发生过那样一件事。
鼠鼠用了很久,才数清了罐子里的钱。
确实少了一枚——倘若昨晚遇见的那件事是真的话。
难道是自己想钱想疯了,于是在梦里自己构建了这样一件事,甚至连醒来之后缺的那一枚钱的借口都想好了?
鼠鼠忽然想起了什么,跑出小舟,拿起竹篙,向着下游而去,直到停在了昨日遇见那个人的地方。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昨晚那个自称柳三月的人,便是在这里上的船,他是凭栏站着的,还被自己拖了一下。
这里应该便会有一些痕迹留下。
鼠鼠停在了岸边,探着身子向着那处护栏看去。
上面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留下。
鼠鼠沉默了许久,抬头看着天空这场细雨,忽然明白了什么——那些血迹应该是被雨水冲刷掉了!
于是鼠鼠垫着脚,把鼻子凑到了那些护栏上。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瞬间涌入了鼠鼠的鼻孔。
鼠鼠怔怔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