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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鱼离开之后,小二的店里便突然多了许多剑修。
那些背着剑的人把这里挤得满满当当,但是却没有人想要来一碗面吃,只是盯着那个在炉边烤火,一脸不知所措的小二。
“张小鱼和你说了什么?”
小二心想张小鱼和我说了什么?
只是想了半天,发现其实都是废话而已。
唯一有用的那句话,他们自然已经知道了的。
但是面对着这么多的剑修,小二还是很努力的想了很久,说道:“他说你们的衣服穿得太薄了。”
这样的话,一众剑修自然不信。
哪怕张小鱼在山河观输了那一场争道,这些剑修们不再愿意承认他剑宗弟子的身份。
但是不承认身份是一回事,承认实力又是另一回事。
“张小鱼这样的人,怎么会说这样的没有任何意义的话?”
有剑修这样质问着。
“但他就是这样说的啊。”小二很是无辜,坐在炉前摊着手。
满屋沉寂,只有那个炉子里的火炭发出的爆裂的声音。
于是有剑修锵然一声拔出剑来,看着小二说道:“你如果不说,我们就打死你。”
小二委委屈屈地想着,我真的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啊!
不知道为什么,小二觉得自己对这种委屈很是得心应手。
只是还没有等小二想好怎么编一个离奇的故事把人们哄走的时候,窗外却是蓦然传来了许多剑鸣。
一众剑修吓了一跳,还以为张小鱼又回来了。
只是转头看去,哪里有什么剑鸣。
只是一个钱袋从窗台角落里翻了下来。
原来是钱鸣啊!
剑修们这样想着,只是还没有想完,那个系好的钱袋便在掉在地上的时候,撞开了系带。
于是许多的铜钱滚了出来,一面发出着像是剑鸣一样的清脆的声音,一面向着众人滚去。
“这些钱哪来的?”
有人突然问道。
小二大概明白了什么,轻声说道:“应该是张小鱼留下的。”
话音还没有落下。
满屋的剑修已经跑得干干净净。
全都出现在了酒肆外面,一脸惊魂未定地看着里面的情况。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些铜板滚到了小二脚底下,又偎着炉子躺了下来。
于是小二便弯腰把它们一个个都捡了起来,重新塞进了钱袋里。
窗外的剑修们在窃窃私语。
“原来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还进去吗?”
“你去吗?”
“太丢脸了,我不去。”
“那我也不去了,明天可能会下雪,我得回去收衣服了。”
于是剑修们佯装无事的模样,抬头看着天,在小镇街头四散离开。
小二坐在酒肆火炉边,一脸不解的看着窗外离开的人们。
张小鱼这人挺好的啊,怎么这些平日里很是傲气的剑修们,都这么怕他?
难道是他们做了什么亏心事?
小二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决定去给自己下碗热气腾腾的面吃。
......
镇外某座山上,那些东海各大剑宗的上境剑修们都围在了一处溪林边缘。
东海的剑宗与岭南流云这两处不同,因为有着一些好苗子,所以哪怕在人间也算的上颇为强势的剑宗。
是以小道七境以上的剑修倒是极多,便是大道境的剑修,都是有着不少人,端得很好,负剑长袍,平心静气地坐在溪边,听着潺潺流水,倒是有那么几分出世高人的模样。
但这不是一个出世的人间。
所以如果张小鱼看着这副模样,大概会说上一句,大家都是知道你们什么样,搁着装什么大头蒜?
如果是岭南那边出现这样的情况,大概只会有一种可能——溪流上游正有一个天下知名的大厨子正在做菜。
当然,这是东海。
所以大道剑修们都是端端正正的坐着。
而那些未入大道的,都是在小声的
交头接耳。
要么猜测着张小鱼到底想做什么。
要么猜测着远处那个山脚下那三个人是想做什么。
当然,也有没打算过来的,但是被自家长辈硬拉着过来,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的。
如果是以前,他们肯定说的是——好好看看人家张小鱼,年纪轻轻的就怎么怎么样。
但是这次他们说的是,好好看看,别到时候像他一样空有着那么大的名气,结果蹲了好几个月,说输就输了。
距离明日,还有一些时间,是以众人在猜久了之后,也便没有继续猜下去,开始三三两两地聊起了许多的事情。
“河宗的人最近好像在东海出没很是频繁,不知道又盯上了谁家的剑修。”
“这是好事,说明我东海当兴了。”
人们听到这句话,倒是颇为赞同的点着头。
倘若是人间别处剑修,知道河宗的人一直在附近晃悠,难免会有些慌张。
但是对于东海而言,他们虽然也有一些愁苦,却是能够看到另一个角度的事情。
山河观山河观,山宗是脸面,河宗是威慑,观宗是根基。
在山河观脱离青天道独立的这些年里,已经有不少剑修之地,严格的说起来,是天下一切修行之地,被他们盯上过。
甚至已经有些许多修行之地,消失在了河宗的手中。
东海却也流传着一些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