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陈青山的伤势,就是一个从观里来的师弟给他弄的?
张三在那里半天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最后叹息了一声,哭丧着脸,说道:“我不知道,师兄别为难我了。”
陈青山与张小鱼相比,自然在南方剑宗的张小鱼更为亲近一些。
更何况,听说当初南衣城战事的时候,这个剑修在城头数日,都没有下过前线。
身为槐安人的张三,自然要有着许多的敬佩与感激。
张小鱼自然也知道与这样一个世人纠结,其实是没有意义的事。
但人间自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意义的。
张三看着什么也没有说的张小鱼,犹疑地问道:“师兄为什么要杀陈真人?”
张小鱼平静地说道:“没有为什么,我知道你想问对错,但是这样的东西没有对错的,修行界的对错放到人间来,也是没有评判标准的存在。只是各行其是而已,我要杀他,他也要杀我,如果日后你见到了他,他肯定也会向你打听我的消息。”
张三讷讷地说道:“那我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张小鱼挑眉说道:“问这样的问题,你还真打算帮他?”
张三叹息了一声说道:“附近的人都知道,我有一个女儿。”
张小鱼了然。
“师兄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的修行是很好的,你不用担心这个,实在不行,我也可以教她。”
张三轻声说道:“可是他比你好看啊。”
“......”
张小鱼默然无语,转身向着巷外走去。
千言万语,抵不过一句他比你好看。
张三见到张小鱼离开,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转身看着自己的那个院子,想着要不把它盘出去算了。
张三总觉得自从里面住过那个叫做陈青山的之后,便总有各种麻烦事要来。
虽然少了一个长期的稳定的收入来源,但是却也是可以省去许多的麻烦。
万一遇见一个脾气不好的仇家,就像上次那个红衣女子一样的人,自己还不得被人剁了?
张三托着下巴,琢磨着向着巷外走去。
......
竹溪很忙也很烦。
先是陈青山来了,接着城里便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但是竹溪自然不可能罔顾。
好不容易等到陈青山走了。
凤栖岭那边又有天狱的人死了,结果最后是人间剑宗的人动的手,山月城天狱只得咽下这个哑巴亏。
人间剑宗可不是岭南剑宗。
它与你讲什么道理,你就要听什么道理。
哪怕真的没道理。
好不容易将那件事处理好了。
结果城里又跑来了那个张小鱼,也不像他师兄一样喝茶,也不像他师兄一个喝酒嚼花生,就抱着臂,站在城中一处地势颇高的街道边,安静地‘看’着人间,不知道想做什么。
“你们有完没完?”
竹溪很是无奈地看着张小鱼。
这段时间里,城里来来往往不少大道之修。
整得隔壁的白鹿城都以为人间很多这样的人一样。
张小鱼挑眉说道:“你是指人间剑宗,还是山河观?”
“都是。”
竹溪说得很没有底气。
毕竟张小鱼是横跨两大修行之地的弟子。
一个不好,就得罪了两方。
竹溪其实也憋屈,一开始陈青山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在意,直到.....
直到他奶奶个腿。
古道门的道人竹溪,也有些烦闷了起来。
真要说起来,山河观也好,人间剑宗也好,当年林梓观风头正盛的时候,这两者都还不知道在哪里。
只是世事迁移,今时自然不同往日。
张小鱼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很烦,但你先别烦,等我说完了之后,你大概会感激我会在这里等着你过来。”
竹溪嗅到
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沉声说道:“你做了什么?”
张小鱼想了想,说道:“在两个时辰前,我在陈青山住过的那条巷子里,与一个叫张三的人胡扯了一段时间,我知道你在看着的。”
竹溪自然是在看着的。
山月城是幽居之城,山岭清静之地,自然没有什么站得出来的人,所以诸多事情,其实都要麻烦竹溪这个天狱之人。
“但是在那之后,大概你觉得很是无趣,就没有继续看下去。”
竹溪沉默了少许,说道:“是的,我去天狱之中处理了一些事情,在这两个时辰里,你做了什么?”
张小鱼轻声笑着,说道:“我在城里的大街小巷里闲逛着,与一些老头老太太们闲聊了许久——你知道的,天下最好最迅速的情报机构,就是某些有着瓜子壳的树下。”
张小鱼收敛了笑意,转头面朝着竹溪,被白衣蒙住双眼的面容很是冷淡。
他的心灵的窗户被蒙住了。
所以世人往往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我与他们说了一个故事。”
“什么?”
竹溪神色冰冷地看着张小鱼。
张小鱼淡淡地说道:“故事的名字,叫做岭南血案。”
竹溪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面色煞白地站在那里。
而张小鱼像个无事人一样,将某个故事娓娓道来。
“瘸鹿剑宗的人,是我杀的。”
“张小鱼你疯了吗?!”
竹溪突然暴跳如雷,尽管他只是一个九境修行者,然而这一刻,他却是如同感受不到这种巨大的差距了,眸光狠厉,只想将面前的白衣剑修杀死在这里。
“我没有疯。就像当初师叔离开人间之前,与我说的那段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