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其中究竟如何,只有张小鱼自己才清楚。
如何才能够把把给对家点炮红中。
这是一个极为复杂的故事。
哪怕是当今人间近百年天赋最好的白风雨,亦是没有在修行一年的时候,便已经快要入小道了。
但南岛便是这样。
在岭南与某个师弟闲坐深山数月,再次出现在世人面前时,一切过往的印象久远得便已经如同前生。
尤其对于西门而言。
人间与南岛真正交过手的人不多,他西门便是其中之一。
“听说南衣城天狱都已经被人间剑宗接手。”
西门平静地说。
“我也不想在世人本就惶恐不安的情绪里,再度加上一个十二楼的名字。”
南岛与陆小二都是沉默着。
“但正像先前所说一样,南岛,岭南剑修的身份,在人间,是一个不应该被污名化的存在。”
西门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少年。
“我希望你能对得起这个身份。”
南岛站在伞下,沉默了少许,轻声说道:“我自然明白。”
西门露出了一些笑意,只是依旧有些惆怅。
“只是十二楼的事,我们依旧没完,日后再与你算账。”
南岛挑了挑眉,说道:“你不怕日后你便不是我的对手了?”
西门走了过去,平静地道:“或许会,但是南岛,天狱,永远要比你们所想象得强大得多。譬如如果南衣城天狱发现这件事情确实处理不了,最后便会上呈槐都。”
“当然,现在不会,南方最重要的故事,是稳住局面。”
南岛沉默少许,跟了上去,三人一路而去,却是登上了镇子里一处地势颇高的长街。
所望方向,大约便是白鹿城的所在。
只是春山所隔,只是有着血腥味在春风里飘荡着,并不能见到那样一座百里外已经沦陷的城池。
南岛看着身旁神色凝重的西门,缓缓问道:“人间,当真有这么多妖族?”
西门平静地说道:“如果世人寿命不止百年,世人也会更多。”
南岛沉默了下来。
这自然是事实。
“但有时我们也不得不庆幸,正是因为世人只有百年,才会让人间不断的更新,活久了,难免就会有一些根深蒂固的思想成为顽疾一样的存在。”
西门背着那柄断刀站在那里。
“就像妖族一样,千年前的惶恐,他们依旧记得,并且成为一种动荡不安的因素,有时候对于我们而言,确实是很是费解的想法。”
南岛总觉得西门话里有话,只是自己并不能听出来。
西门也没有将那些话的意味继续下去,大概做了天狱的执掌之人,与曾经巡游在外的天狱吏,所见到的东西自然是不一样的。
“山月城的局势在岭南的协助下稳定了下来。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在二月的时候,向着白鹿城而来。”
西门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地说着。
“虽然妖族也是世人,但是有些时候,我们必须分得清楚一些。人就是人,妖就是妖,尤其是当他们不安分的时候。”
“白鹿城不能长久地沦陷。”西门转头看向南方。
西门的这个动作,南岛自然看明白了。
南衣城便在南面。
在黄粱割离的情况下,这座古城再度成为了槐安的南大门。
亦是扼守南北最为重要的通道。
哪怕是更北一些的悬雪沦陷,都比白鹿沦陷要好的多。
白鹿尽管已经是在凤栖岭东北面,然而依旧离南衣城最近的二城之一。
太一春祭已经过去,倘若南方真的异动,彼时白鹿城显然会成为南衣城稳定的最大变数。
倘若岭南依旧八万剑修,那么凤栖岭周边自然会平稳一些。
只是在去年的战事里,巫鬼道与八十万黑甲带给了岭南太大的损失。
这也是这处与人间极为接近的剑宗,只来得及顾住了更近的山月城的原因。
南岛静静地看着西门。
“西门大人与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西门挑眉说道:“你以为你依旧只是一个少年?你旁边的这个确实是的,世人无法苛责一些东西在他头上,但你不是了南岛。”
“南衣城的故事,你坐着看了,人间不会有别的想法,一个十五岁的知水少年,与世人的差距,其实并没有很大,尤其是在一场数百万人卷进去的战争里。哪怕是大道之修,都是有死在其中的可能。”
“但你已经成道了,你的神海元气浩荡,你的剑可以远去十里之外。像你们这样的人,便是整个人间最为中坚的力量。”
“天狱之所以放下许多东西,便是因为在妖族发疯的时候,没有发疯的十二楼之人,自然也是世人。当然。”
西门微微笑着。
“像你们这样总是好高骛远地想着天空,想着成仙的人,也许难免会对世人有所嗤之以鼻。但你们不得不承认,所有人出生的时候,总是踩着大地,才能安稳地生存。”
南岛安静地站在伞下。
“我没有......我也许这样想过。”
南岛看着身旁的小少年陆小二,又回头看向那片已经横卧在身后很远的凤栖岭。
“但我有个师弟,教会了我一些东西。”
南岛看了许久,而后看回身旁的西门。
“所以西门大人所想到的,能做的。”
“我南岛自然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