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是一张下沉坠落的网,那个在心底规划过无数次的场面,即将要被实施。黎哩抓住低矮的凭栏,身子往外倾倒。
此刻,最下面湍急的江水都成了最安全。
晃眼的刀尖逼近,黎哩感觉眼前黑了一片。
孤零的伞被风吹落走远,有辆车鲁莽地开过来逼近,行李箱被撞到飞出去好远,想象中的疼没有到来,即将下坠的身体也被制止。
黎哩掀起眼皮,被雨水模糊的视线里,映入一张熟悉的,焦急的脸。
是宋驭驰。
他在紧张她。
黎哩身上被一件宽大的外套罩着,身上的体温渐渐复苏。
比起记忆中昨日见过的冷脸,此刻的宋驭驰显得更有生气。
周围是让人安心的警车提示音,雨幕之下,不远处有个女人哭着捶打被铐起来的唐一鸣。
哭腔很重的怨念在说,断断续续的话传来,好像是说唐一鸣身上背了命案。
黎哩的心一下子坠入地底,心在七上八下地跳动,穷途末路之寇能做到什么程度好像都在意料之中。
黎哩撑着伞,圆润尖锐的指甲掐着手心,有种劫后余生的喘。
她忽然有些不敢想,如果她动作再慢一点,或是警察来得再晚一些会是什么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