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贴着冰凉的墙壁慢慢下滑,在无人注意到的角落,她抱紧膝盖,将头勾得低低的,埋进胳膊肘里。
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在她跟前停下,停了好几秒。
烟淼后知后觉抬起头,缓慢地掀起眼皮。
视线从锃亮的皮鞋一点一点上移,爬上笔直的西装裤腿,经过衣摆,然后是清冷利落的下颌线。
在对上他漆黑双眸的瞬间,烟淼哽着喉咙,唇瓣像被胶水黏过般浓稠。
“闻泽……”她吸了吸鼻子,泪眼汪汪地望着他,“你怎么才来。”
闻泽没说话,弯腰将她整个人托起来,拨开她贴在脸颊处挡住视线的头发,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
无声的安慰让烟淼承受的压抑在顷刻间爆发,终于有了可以倾诉的对象:“闻泽我真的好害——”
“等会儿。”闻泽指腹从她鬓角处抽走,“我先去看看小也。”
烟淼愣了愣,望着他走进病房。
……
为了和李胜探讨费米尔猜想,闻泽改了航班,比预计时间晚两个多小时到A市。
期间他给阮唯君和烟淼分别发了消息。
下飞机收到阮唯君让他去医院的消息才得知妹妹出事了,他给母亲打电话,无人接听,转而拨通宁管家的电话。
宁管家说小小姐失控差点坠楼,他们在精神科十六楼。
除此之外,没说别的。
飞奔赶往医院的路上,闻泽胸口像压有一块巨石,怎么也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