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萧风灼也从定身咒中挣脱出来,将全身灵力抽空了凝出来一道气贯山河朝着阴姬冲撞过去,女鬼向后踉跄几步被顾银接住了。
萧风灼灵力全空,有些脱力地晃了晃,勉强站稳身形,还去扶从阴姬手里逃出来的路舟雪,后手放在颈项下方咳个不停,细白的皮肤上一道青紫的手印,有些地方被阴姬的指甲刺破,汩汩地往外渗血,萧风灼忧心地拍着他的背道:“可还好?”
路舟雪顺过气来,抬眸眼神泛冷地看着顾银道:“顾宗师好偏的心肝,怕我和阿灼伤了你的爱人,所以我便该死了?”他方才起法诀自救,若非顾银横插一脚散了他的灵力,他怎会被阴姬差点掐死?
顾银不语,只一道清心咒拍往阴姬天灵盖,他的确理亏,所以萧风灼和路舟雪对他的指责他也都认了,只是认错归认错,他却并不打算回头,祭出一盏莲台把阴姬收了进去,女鬼如今神智癫狂,道行又不如顾银,自然只得被乖乖收服。
只是顾银似乎有别的打算,收了阴姬之后,竟然还欲把路舟雪带走,提剑便朝后者攻去。
路舟雪忙把萧风灼推开,自己也跟着闪身躲过,望着顾银彻底冷下脸色:“对付恶鬼都尚且收敛实力,到本君这里倒是动刀了,好一个行侠仗义的顾宗师。”
“兰因神智癫狂,你是予昭的涅盘,或许能宽解她一二,且本座还有些疑问也想问你。”顾银话说得客气,剑招是一下更胜一下的狠戾,“故而你还需与我和兰因走一道儿。”
“究竟是疑问未解,还是妄想从我身上找寻复生予昭的法子?”路舟雪踩着踏雪无痕又避开一剑,并不还招。顾银的心思藏得不算高明,他一眼便能望穿,所以呀,不管多么光风霁月的人,在挚爱亲朋的事上都很难没有私心。
“长情说你天资过人,尤胜他当年,便只有这点水平么?”顾银见他一直躲避,并不与自己正面相较,只当百里长情言过其实,有些失望地皱了皱眉,下手却越发不留情面,“既是予昭继任,连她当年的分毫也没学到么?”
秘境里的予昭一剑破万军,端得是豪情万丈,路舟雪却是畏畏缩缩,丝毫没有朱凰当年的风骨,一想到女儿是被这样一个扶不起的东西顶了,顾银就觉得有些气闷。
“予昭是尔等的予昭,与我何干。”路舟雪拿不起剑,却并非不通剑术,相反,因为萧月珩的缘故,他剑法很是精妙,便是以肃杀闻名的秋官夷则都只敢说与他平分秋色,顾银虽是剑神,所用的剑招在路舟雪眼里却都能够一眼望穿。
路舟雪指尖缠着天白丝,泛着寒光的丝线看起来漂亮有危险,顾银却觉得有些虚有其表,这样的东西他一剑便能削断,却不想看似脆弱的丝线实则柔韧无比,他削铁如泥的剑竟然无法砍断。
倘若只是法器厉害也就罢了,那丝线竟然能准确预判他的下一步剑招,提前截住他的攻势,而路舟雪就那么踩着踏雪无痕身如残影,只用手指控制丝线,戏耍一般地同他交手,“有个人曾教过我,要以柔克刚,这样简单的道理,顾宗师似乎不懂。”
这样的过招是很憋屈的,顾银自己招数施展不开,也动不了控制丝线的人。
那头百里长情也未在公孙无音手上占到便宜,后者身上挂了些踩,却并未受到实质的伤害,他束好没多久的头发也要百里长情一剑削了发带,瀑布一般散落下来。
艳鬼衣衫本就暴露,跟百里长情打了一会儿,身上衣服破得七七八八,已遮不住多少风光,满是痕迹的胸膛大片露在外头,他娇媚地舔了舔手上被剑气割开的伤口,嗔怒地瞧着百里长情道:“仙师下手倒狠。”
百里长情清修多年,何曾见过公孙无音这样妩媚入骨又放荡风流的人?生怕他那一身衣衫打着打着落没了,动起手来也束手束脚许多:“已是留了手的,你若不先动手,本座亦不会为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