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之介脆弱的玻璃心碎得稀巴烂,他扁了扁嘴,将湿透的纸塞进口袋,兜了兜心脏碎片,垂头丧气地往回走。

路灯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翘起的头发投影像无力下垂的猫耳。

猫这种生物是很记仇的。

就算清之介在物种上跟猫隔了十万八千里,也不妨碍他将某人写进记仇小本本。

雨天的光线不够明亮,他只看到了一个金色的脑袋,像是天然的灯泡似的,惊人的吸引眼球。

他昨天也遇到了相似发色的人,但清之介并没有将安室透和今天的人联系在一起。

世界上没有这样的巧合。米花那么大,就算便衣警察追捕凶手,也不会特地来这种犄角旮旯里,恰好被他碰上吧?

但这不妨碍清之介新仇旧恨一起算上,脑海中疯狂涌动报复的方式。

灵感的灯泡亮了起来。

作为清酒扬名的第一步──

清之介冷笑。

那就拿你操刀吧。

极端的愤怒没有冲昏他的头脑,相反,他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冷静过。

他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水迹回家,也顾不上先冲个澡,随便把饼干往旁边一扔,开始伏在桌前大写特写。

之前说过,他不讨厌警察。

但现在不一样了。被践踏的签名钉在桌上,半透明的纸张彰显着刚才发生的惨案。

清之介忍不住用头撞桌子,低气压状态下,他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气息。

“我记住你了……”

这句话是从牙关中挤出来的,仿佛还能听到牙齿发出的碰撞声。

一进入写作状态,他摒弃外物,世界只剩下雨声和纸张吸住鞋底又重重落回原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