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着手机在他眼前,何氏的股票一路狂跌,眼看马上就要跌停。他盯着看了半天,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看他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她干脆说出实话。
“何老爷子两年前身体就不大行了,他为了你能够多吃何家一天的老本,硬是撑到今天。没想到,你一天就给他嚯嚯完了,真是他的好大孙。”
何海东皱眉:“你你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
“你都能在自己亲人的葬礼上玩消失,还觉得我说话难听?!想听好话你就少做点荒唐事!”她大声呵斥。
“我我我就是觉得难受!”何海东带着急切的哭腔,“我一个亲人都没了……”
她缓了口气:“那你看我,有血缘的亲人又在哪里呢?”
“……”
“人怎么可能永远在庇护下生存。你们相较于我已经非常幸运,而我的幸运就是认识了你们,日子总要过下去。”
“……”
“如果你现在做,或许还可以脚踏实地的做点什么。可如果不做,会追悔莫及很多事情。”
何海东沉默了。
“徐婕被禁足了。”
“啊?”
她轻蔑一瞥:“你还不知道?”
“我……”
“就你这样,遇到事就自己跑路的,老婆还是不要娶了。”
她抬腿就走,何海东赶紧拍拍屁股上的灰跟上去,却结结实实挨了她一巴掌。
他被打蒙了。
“这一巴掌,本来就是要赏给你的。作为何氏唯一的继承人,你无担当无胆色,不顾自家荣辱,不顾家族发展,何老爷子养的是何氏未来的主人,不是个只会哭的花瓶。”
何海东捂着脸,大男人两行泪又滑落下来。
回去路上,杭源看着后视镜里肿着半边脸的何海东,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当事人还在揉着自己的帅脸,撅着嘴瞅着前排的女人,嘟囔着“真凶”。
“你说什么?”她冷言回头。
“……没什么。”
杭源忍着笑。
“明天的股东大会,知道要说什么吧?”
“知道。”何海东乖巧回答。
“你是在何氏有实际职位的董事之一,树立集权威严这点小事不用我看着你。但盯着你位置的人太多,你得想办法尽量多拿一点筹码在手上。”
“可我的股份加上爷爷的,已经很多了。”何海东不解。
“股份多少,又不影响他们在实际操作中架空你。何家子业务太多,何老爷子能把控得好分散权衡的各方权利,可你未必能行。”
“那……怎么办?”
她瞟了一眼后视镜:“提拔一些自己信得过的人,在他们架空你之前先架空他们。亲自去走访一下重要的业务,确保账本得放在你桌上。”
“我知道了,”何海东似乎恢复了状态“……送爷爷走后,我立刻去办。”
“现在就去。”
何海东看着她,又和杭源在后视镜里对视了一眼。
“除了必要仪式和守灵,其它时候我帮你看着。”
苏俊琳语气显得满不在乎,何海东却知道她的用心良苦。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