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白在停职的这些时日里,已经刻意不去打听案情究竟进展得如何,但各方的消息还是止不住地向她身边涌。
一时是群臣上奏为崔氏鸣冤啦,一时又是忽然冒出来一个匿名的证人又提供了一些当年的线索啦,总而言之就拉扯不下,始终没有一个定论。
但此案如何尚且不提,但就针对崔氏而言,也许是众人窥见了一丝大厦将倾的可能,也许是被压抑的太久终于看到一点喘息之机。
民间对于崔氏一族的控诉反倒前所未有地多了起来。
朝廷这才知道崔氏借着官府的名义都办了些什么好事。
入京来告御状的大都是一些走投无路的佃农,还有被崔氏挤压了几乎全部生存空间的贫户。
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不止是朝堂上被人指出来的那些,还有许多她们不知道的!甚至想也不敢想的惊天大案!
什么侵占民田,或是将地方的学田据为私有,比起来都不算是最骇人听闻的。
最要紧的一桩当属今年年中东南的端午汛,原来并非全然是天灾,其中的人祸占了多大的因素尚且还说不清楚。
但有一点却是逐渐清晰的,那就是当年修建的河堤,本是由崔氏的子弟监工建成的。
现在有当时修建河堤的匠人冒出来,指证崔氏以次充好,替换了当时定好的修堤材料,这才致使河堤无法抵挡今年的汛灾,令东南数万百姓流离失所,千计的无辜之人因此枉送了性命。
这些修堤的人自觉对不起自己的乡亲们,这才选择上京自首,对一切罪行供认不讳,同时也在控诉最大的元凶,崔氏之主,崔文海。
如此重磅的消息,一下在京城里炸开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