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晚晚离家前的那一晚,周浦渊竟难得地关心起她来。他在冯晚晚的房间里转了又转,最终还是走到了正在收拾行李的冯晚晚面前,握住了她收拾行李的手,体贴地说着:“我去吧。”
冯晚晚停了动作,抬头微笑着看向周浦渊:“可这是抗旨啊。”
“可你……”周浦渊说着,看向了冯晚晚的小腹,还伸手摸了上去,“他还不到三个月呢。若你爹知道,也不会让你去的。”
“没事的,侯爷,”冯晚晚垂着眼,笑得温柔,还带了几分软媚,“侯爷细想,若我不去,查下来,牵连到的可就不仅是这不到三个月的孩子了。”她说着,握上了周浦渊的手,对他笑了笑,又不动声色地把他的手拿了下来,继续去收拾行李。
“侯爷,你放心,”冯晚晚语气坚定,“我知道,如今我不仅是冯晚晚,我还是武进侯府的夫人。更何况,如今还有了这孩子,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侯爷放心,我不会如当初一般任性了。”
她说着,将行李打包好了,又拿起了那宝剑,轻轻擦拭着。“再说了,侯爷,”冯晚晚轻声说,“你我的孩子,若是连这点劫难都受不了,那他也不配来到世上。”
周浦渊听了,愣了一下,心中却又生出一股子强烈的自豪感慨,微微一笑:“这话说的是。”他说着,又想伸手去抚摸冯晚晚的小腹,冯晚晚却好似根本没看到他的手一般,只转身去将剑归鞘。
“侯爷,”冯晚晚背对着周浦渊,说,“武进侯府的人,天生就该在战场上,不是吗?”
周浦渊听了,更为动容了:“你说的是。”他看着冯晚晚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宁成伯府的女儿果然是不一样。
从前她和他对着干,让他恼怒,他都不知道原来她是这样有气节的人,如今她认了命、转了性,他才意识到这些。和冯晚晚说这几句话,比在杨鲤儿那里听一晚上的曲子要舒心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