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离得近,黑色的柳枝柔软地捆住马匹,愈捆愈紧,一匹马就硬生生地被挤压成了肉泥!
四条马腿散落在碎肉里,宛若车裂一般惨烈的死法,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情不自禁地哆嗦和反胃。
介霭扔了右手的长剑,抽出了腰间别着的长刀,他这柄长刀是他们介家祖上传下来的,饮过不少血,却仍是锋利十分。
要比他那把剑锋利。
介霭满是血污的脸上只剩下一双眼睛微微闪着光。
他已经换了匍匐的姿势,快速又谨慎地移到方才出声关心的无辜士兵脚前。
纵使距离远,柳枝袭来仍然只是眨眼间的工夫!介霭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刻骤然起身,飞身挡在士兵面前,毫不拖泥带水地砍断了数条柳枝!
被砍了枝条的青描柳落了许多暗紫色的柳叶,浓浓黑雾中倏然响起痛苦而又凄厉的鬼叫,与此同时,行动的柳枝也缩了回去,暴虐地甩着!
介霭嘴唇微微翕动,看来青描柳并非无坚不摧。
正这般想,却见死死扎在土里的树根突然泛起浅碧色的灵力,团团黑雾瞬间被安抚下来,还散发出异香来,混着血肉腐烂的恶臭味,令人作呕。混乱而又尖利的笑声笑得人瘆得慌,头皮忍不住开始发麻。
而落到介霭耳中,只觉得嗡鸣一片,他晃了晃头,想换得头脑的清明,但依然无济于事。
他转回头,只见自己身后一众将士们脸上焦急的神色,可他却听不清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将军!”
“有血!耳朵有血!将军!”
“将军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