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先天不足,也该是个意气风发,睥睨天下的尊贵亲王,何至于变成此等病态模样?
病虽病矣,好歹也是名亲王,群臣无论出自真心还是假意,都纷纷行过常礼才重新落座。
祁昭起身相迎,做足了久别重逢,终于得见的开心模样,双手握住靖王冰凉的手,又仔细端详了一番对方眉眼,这才装作心有怜惜的叹了声,“皇弟这身体,真让皇兄心痛啊!”
“一路辛苦,快来坐下,稍后皇兄为你传个太医看看。”
传太医么?臣弟确实病了呢,你当我会坐以待毙?
靖王心下腹诽,面上确是不显,顺从得像一只温柔的小鹿,任由皇帝牵引着在秦王对面落座。
祁天凌向他递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靖王避开祁昭的视线,回了个轻扯嘴角。
枫景看的疑惑,桌下伸过来一只大手,将他的小手包住,轻轻捏了捏,示意他保持平静,面上不要改色。
枫景心领神会,乖巧的低头不语,装做什么都没看见。
祁天凌首次在心里把枫景赞了一遍:懦弱是懦弱点,却也不笨。
祁昭向众臣宣布了秦王的丰功伟绩后,便下令开席。
众臣一阵赞叹之声。
随之歌舞献上,边饮边乐,隆誉殿内一片欢庆。
祁天凌作为庆功的对象,受众人瞩目,各级官员都纷纷上前敬酒。
祁天凌则看人下菜,并不是谁敬都喝,一些中间派或是对立派过来敬,他都会把礼部尚书或是皇帝的走狗——大太监刘公公拉过来挡酒,实则是试毒。
以秦王的实力,皇帝都不敢硬碰,余下这些臣子更是不必多说,只得憋在心里,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