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柳老太太心里泛起一阵酸意,老三考上秀才后,家里每月开销更大了,老三那个媳妇也不是个勤快的,吃穿用度一律捡好的,敢把剩菜端上桌,人家就给你甩脸子,说家里给她吃剩菜就是不待见她。
柳老太太疼孙子,经常给几个孩子开小灶蒸,每次蒸了鸡蛋,老三媳妇这个不要脸的,都厚着脸皮多讨一碗回去,说什么孩子胃口大。呸!当她不知道是她自己嘴馋也想吃呢!
“娘,还有鸡蛋吗,光宗饿了想吃蒸鸡蛋。”这时,柳锦昌媳妇儿赵玉蓉从屋里出来了。
“还有,我去给你拿。”柳老太太心里骂了句馋货,但面上还得挂出一副笑模样来,这老三媳妇的亲爹是书院里颇有名气的教书先生,为了老三前途着想,只要老三媳妇不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她就得跟祖宗似的供着。
柳老太太把鸡蛋拿出来后,赵玉蓉又叫住准备出门挖野菜的蒋淑红: “大嫂,相公在屋里作诗离不了人,麻烦你帮我蒸个鸡蛋端进来,要多放点糖,光宗爱吃糖多的。”
“好。”蒋淑红应了。
赵玉蓉刚要进屋,看到唐二娘端着一盆脏衣服经过,她连忙将人喊住,跑进屋抱了一堆脏衣服出来: “二嫂,我这还有些衣服,就麻烦你了。”
“哟,这大户人家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手比金子都金贵。”唐二娘可不像蒋淑红好欺负,但也不敢做的太过,毕竟就连柳老太太都供着赵玉蓉呢。
“二嫂,你这话说的。”赵玉蓉也不怵她,下巴一仰,回道, “我这手还要给相公研墨呢,确实比寻常人要金贵一些。”
不要脸的东西,月事裤子也要嫂子给洗,也不怕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唐二娘心里恨恨道,刚要上前理论,撇到柳老太太不悦的目光,到底忍住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赵玉蓉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怎的,给蒋淑红夹了好几筷子菜,还提起了她女儿柳小春的婚事。
“小春这丫头来年就十六了,也到了议亲的年纪,正好我这边有几个不错的人家,都是县里有头有脸的,该明儿介绍给小春认识认识。”
听了这话,柳老太太来了精神: “玉容,这事靠谱不?听说县里有钱人家喜欢娶小老婆,咱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锦昌日后可是举人老爷,家里几个孩子的亲事可马虎不得。”
“娘,我这个做婶婶的还能坑小春不成。”赵玉蓉笑着说, “有家姓孙的,他家小儿子今年十八,模样周正不说,家里生意也做得很大,听说在府城也有铺子,等哪天得空,我去跟孙小姐说道说道,让俩孩子见一面。”
柳小春作为即将出阁的女儿家,听到长辈们议论自己的亲事,脸红的垂着头,大人问起来,就小声说全凭长辈做主,大家说说笑笑,没注意到一旁的柳珍珠,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她来年十五,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三嫂有那好人选,咋不知道想着自己?亏她平日里有啥好东西都想着分三嫂一份。
柳家这边,一顿饭吃的各怀心思。
柳锦昱这边,一派和乐融融,夫夫二人吃完饭,靠在一起悠闲的赏起月来。
***
宁俊山底子好,只过了半个月,腿伤就好了个七七八八,伤势一好转就迫不及待来柳树村找柳锦昱,商量入伙的事。
柳锦昱把睿锦物流的情况跟他大致说了一遍,又带人去县里几间铺子挨个呆了几天。宁俊山脑子活泛,人也细致,才一个月就能正式上手了。
有宁俊山分忧,柳锦昱这些日子清闲不少,不过他家小夫郎却日渐忙碌起来,跟宁小宝天天早出晚归,两人神神秘秘,不知道在做什么。
这天下午,柳锦昱好不容易见到人,于是将人捞进怀里,边挠他痒边故意装委屈: “夫郎最近比相公还忙,想见你一面比见皇帝还难。”
宁睿被他半是埋怨半是调情的话,弄得满脸通红,想要开口反驳,可那人在他腰上连捏带揉,弄得他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片刻就软了双腿,整个人没骨头似的挂在身后的人身上。
柳锦昱原本没打算做什么,只想小小教训一下怀里的少年,让他不要冷落自己,可不知怎么的就变了味儿,手不受控制的往人家衣服里钻,嘴也亲上了人家带着一层绯红的耳垂。
“相,相公,你顶的我有些不舒服……”宁睿扭了扭身子,喘着气说。
柳锦昱: “……”
柳锦昱心里想骂娘,撩人不自知最为致命,他用了些力气在少年耳朵上咬了一口,哑声道: “今天先放过你,等你身子养好了再好好收拾你。”说完大步朝浴房走去。
宁睿眨眨眼,一脸懵懂,待听到浴房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后,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