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烬哼了声:“哪是我面子大,你面子大才对。”
江悬不知道,在他卧床养病期间,萧长勖曾来过一次,不巧他睡着,二人没见上面。萧长勖惦念着他,每日都遣人来问,还送来了许多药材和补品,府里人以为是送谢烬的,都说秦王殿下体恤谢将军。
江悬本打算早点到前厅等萧长勖来,不曾想下午喝过药之后莫名的乏累,阖眼再睁开,竟已快要天黑了。
玉婵守在床边,见江悬醒来,端来一杯温水道:“公子醒了。喝口水。”
江悬接过水杯,后知后觉想起招待客人的事,问:“秦王殿下来了么?”
玉婵回答:“殿下已经到了,与将军在前厅喝茶。将军不许我们叫醒公子,说都是自己人,不必拘礼,公子醒了再去也不迟。”
“……”
——这傻东西,当真是一点礼数都不懂。
江悬听得头疼,从床上坐起来,说:“帮我拿衣服。”
玉婵忙道:“是。”
也就是萧长勖宽容大度,知道谢烬脾性,但凡换个小心眼的,比如萧承邺之流,定以为谢烬故意怠慢,仗着自己战功显赫,不把君主放在眼里。
江悬换了身得体衣裳,穿上披风,由玉婵陪同到前厅拜会萧长勖。
天色渐暗,府中华灯初上,江悬住处到前厅不多远,没一会儿便到了。
至门口时,忽见前面一道陌生背影,坐在轮椅上,宽袍广袖,长发如墨,似乎也正要从外面进去。许是听见脚步声,那人停下轮椅,慢慢转身。
廊下灯光昏暗,还未看清那人样貌,江悬忽的胸口一窒,一阵莫名的痛意袭来,他微微弯腰,用掌根抵住心口。
玉婵连忙搀扶住他:“公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