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江凛么?”
“问雪。”萧长勖放下茶杯,深深看着江悬,“你哥他已经死了。”
对视片刻,江悬轻笑:“死的是江凛的名字,而非他这个人,不是么?”
二人之间陷入一阵沉默,江悬从萧长勖眼睛里看到一种名为同情的东西。
“江凛,还有江凛的名字,都已死在七年前的幽鹿峡底。你的执念只会让自己痛苦,不能让他复生。问雪,你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不要再执着于过去了。”
——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
江悬低下头,不由得失笑。
“可是过去有我的父亲、有我的兄长,还有看着我长大的四万玄羽军,我如何能不执着?换做今日是你,江凛站在你面前,换了模样,变了声音,你明知道是他,他却不肯相认,你能做到不执着么?”
“我,”萧长勖噎了一下,答不上来。
“连你都做不到,要我如何做到?你不必劝我了,我自己心中有数。”
萧长勖叹了口气:“气郁伤身。你要保重身体。”
江悬闭了闭眼,语气恢复如常:“王爷放心,我会的。”
萧长勖大约知道再劝下去也没什么结果,他看了眼窗外天色,说:“不早了,你风寒未愈,早些歇着吧。我就先告辞了。”
江悬道:“我送王爷。”
萧长勖没有拒绝,江悬将他送至门口,他停下脚步,回身道:“就送到这罢,天寒,再让你受了凉,岐川又要怪我了。”
江悬也不勉强,躬身行礼道:“那我不远送了,王爷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