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没事嘛。”
“把你妻子抱回去。”
那男人对自己妻子说:“能走吗?”
虚弱的妇人摇了摇头。
男人只抱起孩子,看了看孩子的下身,不客气地对佛子的母亲说:“我们农家的女人哪有那么娇弱。家里的驴生了驴崽子不是立刻就能走嘛。”
妇人很慢地整了整沾血的裙子,强撑着就要站起来。
佛子看见母亲的攥紧了拳头。佛子想拔出身后的剑,被母亲摁住了手。佛子觉得气闷,一个男人错过了妻子的疼痛,还要指责妻子不够坚强,这是男人的无能。一个人不是一头驴。母亲不再开口,带着佛子走了。
到处都重复着同样乏味的闷热。稻田里的稻穗结子,低垂着头。碧绿色的水哗哗流动。那条路似乎走不到头。
佛子的手臂上被妇人用力握过的地方隐隐作痛,那妇人的痛苦似乎依旧残留在他的身上,他问:“母亲生我时也很疼吗?”
母亲说:“生孩子是我这辈子经历过的最疼的事情。”
佛子看向母亲。最疼的事情,原来母亲也是在疼痛中生下的自己。母亲一直不是个怕疼的人,然而母亲说“疼”。
母亲说:“生孩子很疼。佛子,不要因为大多数女人都会生下孩子,你就觉得生育不痛苦。如果你将来成婚,你要尊重自己的妻子,尊重她的身体。男人生不了孩子,但是你要记住生孩子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