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说您在养伤,要您好好休息,您要是不知道,也就不要再问了。”
“你不要命?”
“您要等我去传信。”
“哦?”奉玄或许从韦衡身上学到了一些东西——威胁,他学会了威胁别人,他说:“我留你一条命,你就能传信,你想好:你是不要左耳,还是不要右耳?”
“您不要动手。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儿:白城子一带哪有什么活人?”
没有活人?奉玄越来越感到迷惑。韦衡……到底想干什么。
他眯了一下眼,问那位参军:“龙门和白城子相距多远?”
参军回答:“龙门在白城子西南,两地隔了一百二十里。”
奉玄收了剑,对那位参军说:“你走吧。”
遍照院敲响了幽冥钟,钟声低沉,带着“嗡嗡”的颤音传出很远。三更的钟声,只敲给鬼听,这是为安抚血池地狱最黑、最黑处的鬼魂而敲响的钟声。即使地狱里罪孽最深重的鬼,也有得到一丝怜悯的机会。
值夜的僧人在前堂念经。那位参军走了,奉玄攥着佛子写来的字条,抱着剑坐在榻上,毫无睡意。他希望收到佛子的字条,这字条意味着他与佛子尚有联系,但是他厌恶字条上写的两个字。韦衡、韦衡!因为这个名字,奉玄变成了一只困兽,被囚禁在这一间屋子中。周遭隐入黑暗,那黑暗让人想起来颜色最深的血。他就算拿着刻意剑,又能做些什么呢?